“這……”桑柔猶疑。
“怎麼?不行?”卓薇柔聲音微冷。
桑柔答:“回小姐,這裡的馬匹都是各個大人專用坐騎,一些備用的馬兒這時都不在,被帶出去訓練了。故而……”
“你這人怎得如此囉嗦,小姐要騎馬,你不會連一匹馬都交不出來?”卻是水色尖銳的聲音。
桑柔有些不習慣這聲音,用手捏了捏耳朵,答:“小姐若真要騎馬,到城北的馬校場,那兒馬匹多,供小姐挑選!”
“你……”
“水色!”卓薇柔喝住水色,挑眉看著桑柔,說,“既是各個將軍特定的坐騎,那我又怎能任性呼叫。”
出言雖明理,語氣中卻隱有慍怒。
桑柔裝作不知,只低著頭。
“你……”聲音突然響起在跟前,桑柔眼皮底下出現一雙作用精緻的馬靴,小腳秀巧,便是這硬邦邦的馬靴也穿出幾番別樣韻味來。
卓薇柔繼續道:“把頭抬起來!”
桑柔心一提,猶豫著。
“還要我說第二遍嗎?”怒意昭然。
桑柔緩緩抬頭,對視上她的視線。
這樣一雙明麗動人的眸子,此刻褪去所有嬌柔靦腆善解人意,帶著幾分強硬薄涼,將她打量著。
桑柔眼光閃爍,露出無措迷惑的表情,手揉著自己的衣角,十足未見世面的村婦樣。
卓柔看著眼前這人,不知為何覺得有幾分熟悉,但她一身髒汙,灰頭土臉,又覺得從未見過這般的人。
她問:“你叫什麼名字?”
桑柔心驚,她果然是有些懷疑她了,腦子裡搜尋著,自己該取一個怎樣的名字,才能既符合自己這副無知村婦的打扮,又能從側面襯托出她內心的高冷不羈。
思來想去,沒想到一箇中意的。
那邊水色已經等不下去,走上前來,往她身上一推,說:“你怎麼回事?小姐問你話呢!”
桑柔正苦惱這名字問題,被她猝不及防地一推,身體一個失衡,手無意識地往身前一抓,正好夠住了什麼東西,一拉,將那物什抓在手心,但身子還是沒控制住,往後倒下。
所幸身後都是乾草堆,桑柔摔下去無礙。只是害得那堆疊好的草飼料,被這麼一撞,紛紛倒塌,桑柔被埋在了其中。
待她好不容易從乾草堆裡鑽出來,聞到一股奇異卻好聞的芳香,又感覺手心柔軟的觸感,正要攤開來看,耳邊聽得馬匹一聲震耳嘶鳴。
她急看去,卻是卓薇柔正立身於一匹馬前,而馬兒似受刺激了一般,忽然
整個躁怒起來,踢蹬著腿,眼見要躍出柵欄,向她踢去。
卓薇柔被嚇白了臉色,一時怔愣著,不知反應。
桑柔一驚,還不急多想,就已跑了過去,將卓薇柔猛地一推。卓薇柔被突來的力道推遠了幾米,倒在地上,而桑柔腳被地上散亂的乾草一絆,徑直撲倒在地,正正在駑馬之前,馬蹄之下。
耳邊是水色驚慌失措的尖叫,眼見著馬蹄就要踏在桑柔身上,那不過須臾的功夫,她還未眨眼,眼前一條黑影一閃而過,直接打在馬脖上,馬匹急轉了方向,而那隻見黑影不辨形狀的物什還未落地,飛奔過來一淺灰色闌衫少年,一把牽制住轡繩,一手拿著溼帕子捂住馬的鼻子,馬匹這才靜下來。
五更將馬匹安置好,走出馬廄,一臉慍怒。
水色將一副驚魂未定的卓薇柔扶起來,走過來,問:“怎麼回事?”
五更狠狠瞪向她:“怎麼回事?你們隊馬做了什麼,還問我怎麼回事!”
水色一噎,卓薇柔面色更白幾分。
間歇,傳來低弱呻。吟,是猶躺在地上的桑柔。
五更大驚,急忙過去扶她,剛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