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這個角度,怎麼看都不是自己的影子。雲響抬頭,見到浮山居士正站在天窗下藉著月色翻閱一本古籍。那是一本很老很老的古籍,雲響前兩天翻過,其中有很多生僻的字和不知名的鬼畫符,好像是在講述一個民族的歷史。
“居士博學古今,不知能否傳授後輩一二?”雲響走上前,虛心求教道。
“這本書講得是上古時代的一個民族,他描述了這個民族的很多英雄,是如何給大地帶來了和平,又是如何讓族人過上了富饒的生活。”
“這麼厲害的民族,怎麼從沒有聽人說起過?”
“不,我們都聽過,這就是神明。”
“居士相信鬼神之說?”
“非也。鬼神之名,事在人為。比方我剛才描述的這個故事,其實你並不知道我也看不懂這本古籍,你卻還是把我當成了一個智者。”
“居士是認為只要有足夠的能力,就可以成為神明嗎?”
“不是可以,是已經。”浮山居士嘴角劃開了一絲笑容,那是睥睨天下俯瞰眾生萬物的一種姿態,“而你,你很特別,你是我遇到的第二個配得起做我右手的人。你看似身在局中,其實遊離在外。來我這裡,只要我們兩個聯手,別說是這個國家,整個大地都如探囊取物。”
“第一個是周長風嗎?”雲響低頭一笑。
浮山居士心下一驚,正欲說什麼,卻見對方又笑嘻嘻得說道,“我就是一個良民,居士眼神不太好,明天還是找個大夫看看吧。”
說著,他就往後退了兩步,俯身行了個禮就離開了。再不走,他怕自己就要憋不住笑出聲了,這對老人家可不太尊重。
雲響離開後,立即就有人走了進來,竟是沈琛,他畢恭畢敬得叫了一聲‘師父’。
“你描述得沒錯,我感覺得到,他身上有秘密,很可能就是我要找的。”
“需要弟子把他抓起來嚴刑逼供嗎?”
“無妨。這個人沉寂十年,區區酷刑對他未必有效。我當年的直覺沒錯,留下許少初是對的,果然有用武之地。”
“接下來需要弟子怎麼做,請師父明示。”
“周家後人這一步棋,已經足矣,我們就等著吧。”
隨著浮山居士信心十足的冷笑,沈琛那張稜角分明的臉上也同樣展露出了勝利的笑容。自從他設計讓許少初替他去禁地打掃以此逼問師父緣由的那一晚開始,他就得知了一個秘密,如果得到‘那個’,他也許就可以再感受到溫柔的擁抱。
作者有話要說:
☆、第九章 回京
前情提要:
雲響明知事情並非如此,卻還是答應許少初帶他回京對質。
兩天後,平靜的小鎮上來了一輛銀頂馬車。馬車停在了鎮裡最大最好的酒樓前,車上先是下來一箇中年男子,留著兩撇很奇怪的八字鬍,穿了一身錦衣華服,腰間叮叮噹噹掛了好幾個玉佩吊墜;接著下來一個年方十八的姑娘,那姑娘一身紅色羅裙,打扮得花枝招展,一顰一笑天真爛漫,這一露臉,比起前面那位‘就怕你不知道爺很有錢’的打扮惹眼得多了。這樣一對行為乖張的父女,讓人覺得即使他們身後跟著一個背劍的秀氣管家、一個刀疤臉的黑麵車伕、一個手持團扇的白面書生,也是一件理所當然的事。
雖然雲響在京城的這些年過得是錦衣玉食的生活,但是穿著上還是以樸素為主,這種樹大招風的打扮不是他的作風,卻是齊然最顯而易見的真實寫照。齊然在京城本就是一個話題人物,這人的許多行為都是隨性而為,讓現在的雲響不得不歎服此人明明只有十九,卻已經有大隱隱於市的智慧。
但是這樣的喬裝,實在是讓人哭笑不得。到底是想要引人注意,還是避人耳目。齊然的解釋是,與其畏畏縮縮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