刻警惕敵人什麼時候會進攻,不如大大方方招搖過市,讓敵人不敢輕舉妄動,這叫混淆視聽。
齊然親暱的挽住雲響的胳膊,“現在你是老爺,別苦著臉像我這閨女欺負你似的。”
“我是替喜爺傷心,這陣仗,一定花了不少銀子。”
“你這人傷心的點真奇怪。”
齊然瞪了他一眼,招呼小二上好酒好菜。出發前,他是猶豫了很久,要不要跟雲響解釋,這不是他的本意,只是三哥託人帶來了吩咐,他不會違背三哥的意願。但是還沒等他開口,雲響就主動來找他問怎麼回京的事,根本就不當回事。
許少初與另外兩個是下人的身份,不能與老爺小姐同桌,另外坐了一桌。於是,齊然用只有他們兩個人能聽到的聲音問道,“我有個問題一直想問你,你跟我三哥很熟嗎?”
“這個說來話長。”
“我就覺得你提到喜爺的時候,口氣怪怪的。”齊然笑眯眯得往雲響碗裡夾菜,不時用甜膩的聲音叫幾聲爹,外人看來,就是一對十分親近的父女,“我們現在唯獨不缺時間。”
“我在京城無聊的時候,會去沁香樓買字畫。沁香樓有一個角落,專門用來寄售一些名不見經傳的字畫家的作品。我每次都喜歡從裡面挑一幅回去,做著‘哪一天這個作者名聞天下,我就發達了’的美夢——當然,至今為止這都只是個夢。有一次,我發現了一個新的刻章。因為去的多了,所以每出現一個新人,我都會注意到。這個新人的畫很不一樣,怎麼描述呢,別人的畫至少看得出原型,這人的畫勉強只能看出作畫的人至少是有意識的想要去表達什麼,而不是沒有目的的塗鴉。因為覺得新奇,我就買下了。後來每隔一段時間,我都能在沁香樓見到這人的畫,我很好奇他要表達什麼,所以就見一次買一次。後來沁香樓的老闆約我喝茶,我就見到了作畫的人。這個人不僅畫的畫很有喜感,長得也很討喜,我就說不如我叫你喜爺吧,又貼切又吉利,哪天你成為天下第一畫,我就再也不用看別人臉色花銀子了。他當時一臉想要掀桌的表情,好像很不樂意我欣賞他似的。再後來我的主子知道了我的這個癖號,發現了喜爺的畫,告訴了我喜爺的身份,我就再也沒去沁香樓了。”
“原來你就是三哥口中的那個吃了熊心豹子膽不知死字怎麼寫的知音。”齊然咂舌,天底下竟有這麼巧的事。
“現在想想,還好我當時說的都是些曲高和寡的稱讚,不然他一定會拿我的腦袋當板凳。”每每回想起這事,雲響都會後怕。自那以後,不論在京城的街上遇到任何一個人,他都畢恭畢敬客客氣氣,唯恐一不小心又碰到什麼有權有勢愛好獨特的怪人。
“既然你和三哥有這段淵源,不管你之前的立場是什麼,我想他一定會樂意你站在我們這邊。”
“每次談到他,你都很開心的樣子。但傳言他是個霸道易怒的主子,對手底下的人不太好。”
“你也說了是傳言,耳聽為虛眼見為實,既然你見過他,就知道什麼是真什麼是假。”
面對齊然眼中的狡黠,雲響笑了笑,想從這隻小狐狸口中打探訊息,也不是件容易的事。
“你找來的這兩個高手是什麼人?”雲響問。
“高手?”齊然想了一會兒,才明白過來,笑得天花亂墜,將嘴裡的飯噴在了雲響臉上,“對不起對不起,我實在是沒想到你會犯這種錯誤。不過也難怪,每次客人進我們月來澗的馬棚,都會以為碰到劫匪了。來來,王武,孔力,你們噗——給老爺介紹一下自己噗——”
“回老爺,我叫王武,是月來澗的馬伕,平時給客人們的馬喂喂飼料梳梳毛。”
“你臉上的疤怎麼來的?”
“那是我一次用鍘刀割草料的時候,不小心踩到自己的左腳,摔在鍘刀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