造成的。”
“老爺,我叫孔力,是賬房先生。”
看到這人對著王武做自我介紹的時候,已經不用去問‘你為什麼從眼縫裡看人’,這人壓根兒眼神就不好。雲響鬱悶得擦去臉上的米粒,他瞥到許少初的嘴角也抽動了一下。難道他沒看出這兩個人只是月來澗的夥計就那麼好笑嗎?他又不是武林中人,能從一個人走路的腳步和吞吐納氣中看出這人的修為高低。那個黑麵臉上的刀疤從左眼角一直劃到右嘴耳,普通人當然會猜測這人以前一定犯過什麼事或有什麼仇家,而那個白面書生,總是眯縫著眼輕搖著一把團扇,全然不把周圍的一舉一動放在眼裡,他自然認為是真人不露相的高手。
“用兩個夥計,你也不怕我們死在半路上?”
“這叫此地無銀三百兩,我真找幾個江湖高手保護,我的身份不就揭穿了嗎?我還想回去做我的掌櫃呢。”
換言之,這給了雲響一個清白之身回京。自負如齊然,一定是斷言暗處的人還處在猜忌觀察之中,才敢有如此大膽的行為。
真可謂不是一家人不進一家門,雲響好懷念和陳霏那個大腦袋在一起的日子。
緊趕慢趕,他們終於在中秋之前抵達了京城。五人在月來澗門口分開,雲響一人回了府。
他一踏進門口,就看到早已收到風聲的陳霏已經在院子裡等候,雲響真想撲過去向他敘述自己是有多麼多麼多麼多麼得想念他們單純的日子。
但是沒等他醞釀情緒擠幾滴眼淚,就見陳霏緊張得把他帶到了一邊,確定四下無人後,嚴肅得問道,“你是不是去了不該去的地方?”
“好歹你先表達一下一日不見如隔三秋這樣的思念啊,虧得我們還同住一個屋簷下這麼久。”
“什麼思不思念的,我問你,你是不是去了周家祖宅?”
“你跟蹤我?”
“你以為我像你一樣遊手好閒無所事事。周家的事,一直是主子心裡的一個結。”
“哎呀,終於和江閣老的千金好上了?”
“好好的,你說江姑娘幹嘛?”
“四個字的話用得很順溜啊,難道她沒教你近朱者赤近墨者黑嗎?”
“放屁,你就是沒一點正經。”
“原形畢露了吧。我以過來人的身份給你個忠告,做人還是實在點好,如果為了個姑娘把自己搞的不像自己,你到底讓人家姑娘喜歡你還是帶著假臉的你。如果她真心跟你好,是不會在乎你粗魯的長相下一顆更粗魯的心的。”
“這話怎麼聽著那麼彆扭。”
“好好回去想想,別娶進門之後,人家姑娘一哭二鬧三上吊說你騙她。”
看著雲響搖頭嘆氣的身影逐漸離開視野,陳霏才反應過來自己又被糊弄了,趕緊一邊喊著一邊追上去。
“真是的,就不能好好聽一回我說話嗎?你別走啊。你一去周家祖宅,就有人飛鴿傳書回來了,主子立刻派了人去查你們。哎呀痛,你這人怎麼說走就走,說停就停呢。我五大三粗撞一撞不打緊,你這身材板兒哪吃得了這力氣。”陳霏把被自己撞倒在地的人拉起來,雖然是因為雲響突然駐足而引起的,但他反而像是自己犯錯似的小心翼翼看著對方的表情變化。
“我差點忘了你說過高攀不上江姑娘,難道是趙大人家的?趙小姐雖然小巧了點,但是勝在活潑可愛,你別辜負了人家。”
說完,雲響又轉身離去。這一次,陳霏沒能再有機會逮住他。
他知道自己不夠聰明,無法理解主子每一件事的用意,也看不懂雲響這個朋友,也許他根本不適合待在這個漩渦中,但是他選擇留了下來,並且毫不後悔,不為別的,就為胸前這一顆跳動的赤誠之心。只要他還活著,他就會盡自己的微薄之力,為主子分憂解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