瑾的衣襬,摸到過狀似玉佩的東西。
或許是那個時候被他拽下來的,但當時狀況百出,他自己已經忘了。
木朝生懵然蹲了一會兒,隱約聽到吳文林說話,說:“那人是誰呀,從前沒見過。”
他腦袋嗡嗡響,沒回過神,怔怔抬著腦袋,片刻後又繼續摸起來。
林回離開京城有兩日了,回地室裡取了一些東西,進宮時知曉木朝生墜井,也知道吳信然在宮中,想著事已至此,躲躲藏藏或許也沒用了,季蕭未大抵是要直接撕破臉的,於是便正大光明來到木朝生暫住的寢殿,徑直到後院找他。
見人蹲在井邊傻乎乎找什麼東西,順口便道:“小狗在找什麼玩具?”
小狗沒說話,吳文林打量著他,曲肘碰碰木朝生。
許是來人熟悉,木朝生回過神來,臉色疲憊坐在地上,衝著林回嘟囔道:“林叔叔,幫我找找。”
林回似笑非笑:“幫你可是要付報酬的,若離留了一道蠱讓我解,已經好多年了,你得幫我解開。”
木朝生應得飛快,態度極其敷衍,“好哦。”
於是林回便加入進來,同他一起找著白瑾的那塊玉佩,並在天色式微前,當真將其找到了。
是一塊很普通的玉佩,玉質還算不錯,上雕一束花,除此之外沒什麼別的特色。
林回以前是陳國的外姓王,往年生活幾近奢華,比這玉佩精緻昂貴之物見過不少,瞧不上這小玩意兒,將其扔到木朝生懷中,道:“就這麼點小東西,也值得你替那白家三少爺找幾個時辰。”
他能挑出很多毛病,數落這塊玉佩,說:“原本成色便一般,還刻兩枝牡丹,實在是俗氣。”
“那不是牡丹。”
木朝生神色忡怔,茫然無措坐在地上,腦中一片空白,喃喃道:“那是木槿……”
雕飾是大約並不想輕易顯露家族的資訊,卻又為了便於區分,那株木槿雕得漂亮,在玉石上盛放著,栩栩如生。
每一處花枝與葉片都像是映在腦中一般,哪怕眼不能見,依然能夠想象它是什麼模樣。
木朝生對它十分熟悉,熟悉到很多年過去之後,僅僅只是聽聞到他人的表述,便能將其輕易認出來。
這枚玉佩曾經屬於他。
“這是我的東西,”木朝生怔怔面向著林回與吳文林,一時間竟手足無措起來,連話都有些說不清楚了,唇瓣顫了顫,半晌只又輕聲重複了一遍,“這是我的東西。”
吳文林滿臉空白:“你在說什麼?”
木朝生已經起了身,他臉色有點僵硬,像是思緒還在一團亂,只是身體的本能驅使著他的行動,反手從抽出了放在石桌上的覆水,僵著身,滿身冷氣往院外去。
吳文林忙回過神:“喂!木朝生!你要去做什麼!”
做什麼?
木朝生神色恍惚,他感到腦袋有點暈,那些雜七雜八混亂的情緒反撲而上,又將他從勉強捋清楚的思緒中拉回了泥沼裡。
又想不清楚了。
也不知道自己想做什麼。
“我不知道,”木朝生喃喃道,“我不知道。”
只想現在將白瑾抓在手裡,質問他玉佩的來歷,然後再深切的東西,便不必再問了。
他想得簡單,只有這樣才能讓他稍稍清醒一些。
但吳文林不知曉他的想法,他滿面擔憂,到現在多多少少也清楚有些事情或許和眾人一開始想的不同。>/>
或許更加複雜,更讓人難以接受。
他拽著木朝生的衣襬,卻只是揪著,並未再做出更多阻攔的姿態,卻更像是攙著他引路一般,亦步亦趨跟在他身後,道:“不若先冷靜些,若玉佩是你的,玉佩又是白家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