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藩鎮節帥們在他面前跪拜。藩鎮諸侯們跪在他的腳下,親吻著他的靴子,表達他們的效忠,那些高傲的貴族文臣們口中唸誦著駢麗的詩句奉承著他。
他一一微笑著作答。
就在這時,那個可惡的農夫不知道從什麼地方鑽了出來,指著他,放聲大笑。而剛剛還對他百般奉承的諸侯和貴族們,也跟著哈哈大笑,就連殿側那些可惡的宦官也以袖掩面輕笑。
李克用突然發現,自己什麼衣服也沒有穿,而且他是被捆在龍椅之上!
他惶恐、憤怒的試圖掙開束縛,想要尋找自己的大劍,去將那些嘲諷他的人一一刺死。結果他越掙扎越束縛的越緊,那束縛他的是荊棘藤,上面尖刺叢生,掙扎時,尖刺刺透了他堅韌的面板,鮮血流下大腿。他想要站起來,可雙腿卻被金龍的兩隻五爪釘在地上,掙扎不開,越是掙扎,他整個人越痛苦。金龍椅無情的要將他吞沒,直到他整個人變的鮮血淋淋,虛弱不堪
而那個該死的李璟一直在他的下方歡呼高喝,盡情的嘲笑著他。而他的身後。也出現了越來越多他討厭的人。花白鬍須的鄭從讜、背微陀的於琄。揹負一把大劍的辛讜。還有安慶族的史敬存,薩葛族的米海萬,赫連族的赫連鐸、白義誠、契必族的契必璋,還有背叛他的郭崇韜、劉仁恭,以及李全忠、李可舉等眾多他的仇家敵手,都跟在李璟的背後歡呼嘲諷。
當有人輕觸他的肩膀,讓他立即驚醒之時,李璟和那些人嘲諷的笑聲依然在耳邊迴盪。李克用大聲的驚叫。把手的主人妾侍曹氏嚇的面色蒼白,幾乎魂飛天外。
房間裡還有其它人,李克用馬上警覺的意識到。床前陰影憧憧,高大男子身披著長披風下,鎧甲反射幽茫。
怎麼有人敢披著鎧甲直闖入我的臥室?發生了什麼事情,侍衛何在?
臥室內的光線昏暗,可他已經看到床前站著數名鎧甲武士。他讓自己鎮定下來,於是立即翻身起床,“來者何人?”
一個披著鎧甲的武士踱步到床前,手中提著一盞馬燈。
“嗣昭?”來人身材略矮小。有些相似李嗣昭。
“大人。”低語聲不屬於李嗣昭,“夫人命我前來稟報。”他的身材和李嗣昭差不多。但李嗣昭雖然矮小,但十分強壯。而他個小卻又銷瘦,特別是那削尖的下巴,讓他一下子明白過來,來的是另一個養子李存信。李克用漸漸沉靜下來,開始坐在床上,聽著李存信那略帶沙啞的嗓音稟報著關於弩機、毒箭,以及一個搶來的漢人美麗女人訊息。越聽他越迷惑,他覺得自己的夢還沒有醒,依然還是在夢中。
我一定還是在做夢,等我醒來,那該死的李璟就會立即從我的眼前訊息,連帶著這些荒誕的訊息。
他低頭迫不急待的觀看自己的身體,他雖半身**,可還穿著褲頭。他的雙手佈滿老繭,但並沒有半點傷口在。再摸摸身體,**的面板暴露在黎明寒意中,起了雞皮疙瘩,但卻沒有半點劃傷扎破,更沒有荊棘,沒有傷口。他的腳也是完好的,沒有被穿透。
夢,那只是一個惡夢。
自己昨晚有些太高興,喝的有些太多了,登州產的五糧液還是那麼的猛烈。
可自己最近那麼的順利,那麼的高興,為何會做那樣的夢?他和河中王重榮、成德王景崇、契丹耶律蒲古只都結為了異姓兄弟,父親又與朝中權宦楊復恭結為兄弟,可謂是順風順水,可怎麼就突然做了這樣的惡夢?
為什麼笑到最後的,反而是那個該死的李璟?
曹氏有些驚魂未定的走到床邊,遞過一杯帶著熱氣的馬奶茶。李克用喝了一口,一夜酒醉之後,他更需要的不是馬奶茶而是馬奶酒,於他,他又一口吐掉了。
晨風拍把著窗欞,發出吱噶支噶的響聲,李克用徹底的清醒了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