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樂觀的原因是,根本沒有發現,文雨欣離開津門市已經三個多月了,當小三被人當街撕衣暴揍,住醫院又被人騷擾,那事曾經在網上傳得沸沸揚揚,但凡要點臉面的恐怕都呆不下去了……所以,三個月了,她這個閨蜜張嫻麗都沒有任何訊息。
倒了一杯水,輕輕放在桌上,另一位女警輕輕掩上了門,氣氛松馳下來鄧燕才輕聲問著:“張女士,我們的來意您肯定很清楚。”
“呵呵,當然,那渣男死了,老天有眼。”張嫻麗毫不避諱地講。
“我覺得肯定和文雨欣無關,您說呢?”鄧燕反其道而行,直接站在對方的立場上了。
這句倒是觸動張嫻麗了,她怔了下,笑了,笑著道著:“您不用套我的話,她的事我知無不言,言無不盡,沒有什麼可隱瞞的,也肯定和她無關。”
“能具體點嗎?我需要更深的瞭解一些她的情況。”鄧燕客氣地道。
“情況你們應該很瞭解,她被人當街揪著,又揪頭女又打人,還被撕了衣服,報警到派出所了,都看笑話一樣,沒人管……好像是說服教育,那家很有錢對吧,可以想怎麼侮辱別人都不必負責任。你們關心過她的情況嗎?她已經懷上四個月了,醫院引產差點要了命,就這樣,那家都不放過她,還要到醫院鬧,逼得她去跳湖……沒錯,她是當了小三,可都在譴責小三,卻沒有過問那個渣男是怎麼花言巧語騙他的……呵呵,真是老天有眼啊。”
張嫻麗忿忿不平說著,在小三和渣男之間,她和前者站在同一立場上。
“能更具體點嗎?因為您剛才說的,足夠成為一個殺人動機,而且會給她帶來很大麻煩。”鄧燕道。
“你們在白費功夫,我可以給你我的同學錄,你們可以挨著個問文雨欣是個什麼樣的人。”張嫻麗道。
鄧燕接著這茬虛心問著:“那您可以幫我省點時間啊。”
“呵呵,很簡單啊,虛榮一點可能,愛財一點可能,那個女人又不是這樣?但她很善良,我們鼓動她去告麻實超老婆,她都下了不狠心。後來又有人出主意,讓她把孩子生下訛麻實超,她也狠不下心來,說要是生下個根本沒有父愛的孩子,會遭罪的,就像她一樣……您覺得這樣一個人,回頭會僱兇殺人?她就想僱,也能找著殺人的兇手啊,就她這點能力,出門都有點路痴的,她上哪兒找去啊?”張嫻麗不悅地道。
那個關鍵詞跳出來時,鄧燕追問著:“她的父親,您知道什麼?”
“不知道,她從來沒說過,這個……你們應該知道她是個私生子吧?”張嫻麗道。
知道,但具體什麼情況,恐怕只能問本人了,鄧燕為難地摩娑著手指又問著:“那她媽媽呢?你們關係這麼好,見過嗎?”
“沒見過,但是……”張嫻麗眼珠轉悠著,似乎有難言之隱了。
“不要試圖隱瞞警察什麼,我們是好心,儘快地解除對她的嫌疑,而且要儘快想方設法找到她。”鄧燕道,話說到這份上了,張嫻麗似乎下著決心,爆出一個讓鄧燕驚訝的秘密:“她媽媽……好像也是當小三的。”
呃……幾位女警齊齊一噎,愣了。
“她跟我說過以前的事,說很小的時候就在工地上長大,對於爸爸的印象簡直就是凶神惡煞,老打她媽媽……之後她說她媽媽遇到了一個男人,靠著這個人的幫助和接濟上學,做生意,她媽媽過得也很辛苦,在中州開了個麵館,一步一步才做到今天,她最大的期望是多掙點錢,在津門能買一套房子,把媽媽接來住……實話實說,我並沒有因此小看她和她媽媽,一個單身母親,帶著個孩子,她又能怎麼做?如果我有這樣一個媽媽,我想,我也會千言百計回報她,而不是鄙夷她的過去……”張嫻麗道,表情很嚴肅,雖然對警察有厭惡,但絕對不是假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