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這些資訊足夠讓警察難以消化了,怨不得查到周明入獄,卻找不到文英蘭的資訊,敢情是有人包養住了,那麼在中州的店、中州的房子,以及遷居到中州,那肯定是這位有錢人辦的。於是問題又來了,母女倆尚未找著,那位屬於個人隱私中的姦夫,又怎麼找?
“我是幹中介的。”張嫻麗呷了一口水,知情達意道著:“看得出你們很為難,但我鄭重提醒你們,絕對不是她,我對麻實超的情況也有所瞭解,有殺他動機的人,沒有一千也有八百,他就是個徹頭徹尾的騙子。”
“您對麻實超也有了解?”鄧燕好奇了,沒想到這個知情人知道的情況,會比警察掌握的都多。
“不但瞭解,還打過交道,雨欣被她老婆打了,我去找過他,這王八蛋根本不當回事,你猜這混蛋怎麼說的,他說他也惹不起他老婆,讓我們打回去……我說雨欣懷的是你的孩子,你總不能不管吧?他說管啊,人流的醫藥費他絕對管……你們是不知道他有多渣,一勾搭上一玩膩了,他就不見人影了,雨欣可憐巴巴地去找他多少回,人都沒見著,哎……”張嫻麗氣得直梗脖子嘆氣。
道德問題可不是警察能管轄到的範疇,不過同是女人,鄧燕几位女警也被氣得胃疼了,一位女警道著:“這個姓麻真該死啊,害了多少人。”
“他要活著可沒人這麼說啊,我們報過警,派出所只對他老婆傳喚了,拘留都沒有,有錢人幹什麼都是肆無忌憚啊,我們這些平頭小百姓處處作難……哎,不對啊,我好像聽說世紀花園小區不是把兇手擊斃了嗎?”張嫻麗反問道,好奇道。
“對,擊斃。”鄧燕直接回道。
“嘖,都擊斃了還追查什麼,方便告訴我這位好漢姓甚名誰,我得給這位替天行道的送個花圈去,可是替姐出了口惡氣,殺得真好,我還聽說,她公司被人搶了,她老婆被債主逼得都沒地兒躲了……哈哈,太爽了。”張嫻麗失態了,可能這種快意才是她的真實心態,被壓抑的憤恨在這件事上全被釋放出來了。
對啊,最簡單的也許就是真相,鄧燕驀地靈機一動,又回到了曾經讓她找到出路的簡單思維上,她沉吟片刻問著:“確實很快意,不過要是都這麼幹,社會就亂套了,張女士,很不好意思打擾了您這麼長時間,能拜託您一件事嗎?最後一件事。”
“沒問題,不過可能要辜負你們的期望了,我真不知道她在什麼地方,麻實超人死了,她是心死了。”張嫻麗道,委婉地拒絕了。
鄧燕和另兩位女警使著眼色起身,就聽鄧燕道著:“您誤會了,謝謝您對我們的信任,說了這麼多,我現在很確定肯定不是文雨欣,之所以不遺餘力的找,是想幫她,畢竟經歷這麼多的女孩子,我們也怕她一時想不開……我要拜託您的是,如果以後您有機會見到她,請務必代我們致歉,如果需要我們幫助,我們樂意效勞的。”
這一句誠懇之至,不過其中傳達的意思卻讓張嫻麗有點動容,可能說到了她的心坎上,她同樣擔心文雨欣出事,她怔怔地想著,直到鄧燕等人開門告辭,她才驚省一樣喊了句:“嗨……警官。”
鄧燕駐足了片刻,看著張嫻麗,就聽她說道:“我知道個地方叫肖川,是一個山村,好像是她媽媽長大的地方,她在那兒生活過幾年,一個很閉塞的地方,上大學的時候她回去過一回,似乎對那兒的感情很深。”
鄧燕笑了,很友好地示意道了句:“謝謝,我們會去的,如果有她的訊息,一定轉告您……她的世界還是挺美好的,最起碼有您這麼一位好朋友。”
張嫻麗自嘲地笑了,伴著笑的是一聲幽幽長嘆,鄧燕輕輕掩上了門,很確定地告訴久等的支隊長:
“找個叫肖川的地方,文英蘭的籍貫地有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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