營裡痛快多了,何況他對冷鋒還帶著一種天生的崇拜,幾乎到了盲目的地步。
當下不再懷疑,徑直走了過去,敲響了那斑駁的大門。
“誰啊?”
“過路的,討一碗水喝。”
裡面沒了動靜,曾仁劍正要繼續敲門,冷鋒衝他搖了搖頭,不要敲了,繼續敲會給裡面的人心理壓力,這樣就更不會開門了。
果然,過了十幾秒,裡面傳來一陣輕微的腳步聲,然後就聽見門栓被拉動的聲音,大門被拉開,不是剛才那位大姐又是誰?
“是你們?”大姐看到冷鋒嚇的一條,趕緊伸手就要關門,冷鋒早就準備,一抬腳,卡住了門縫,他知道,這門一關上,想要再開啟就難了。
“大姐,咱們又見面了?”
“你,你們想幹什麼,我可喊人了……”大姐臉色發白,眼底閃過一絲驚慌。
“你要是喊人的話,家裡的秘密可就藏不住了。”
“你,你……”
“我就是一個江湖野郎中,只為求財而來,大姐,咱好歹也是中國人。”冷鋒道。
“你,你們真是隻為求財?”
“我們兩個要是想貪圖日本人的賞錢,何必就兩個人來呢,再說,這出賣自己同胞,有違我這救死扶傷的職業,不是嗎?”
“這你能治槍傷嗎?”
“我要說能,您能不能讓我們進去說話,這樣豈不更讓人懷疑?”冷鋒嘿嘿一笑。
“那你們進來吧。”大姐想了一下,拉開門讓冷鋒和曾仁劍兩人進入院子。
院子不大,一口水井,還有一個石磨。
冷鋒鼻子輕輕的嗅了一下,有血腥味兒,這人受傷了,而且傷的不輕,不然不會有這麼大的味兒。
“大姐,人呢?”
“在裡屋。”大姐遲疑了一下,說了傷員的位置。
冷鋒讓曾仁劍把毛驢拴一下,自己則先一步進入堂屋,四下看了一下,這戶人家日子過得也不是很好,但還算能溫飽,難怪能出的起一塊大洋的診金。
不用說,冷鋒一挑開竹簾,就看到一個受傷的男子躺在土炕上,一名年輕的女子正在給他餵食米湯。
突然進來一個人,把這名身穿洗的發白的年輕女子嚇了一跳,差點兒把碗裡的米湯都給撒了。
“秀芬,這是我給柱子請的郎中,你先去燒點兒熱水,一會兒郎中要用。”剛才的那位大姐,應該是這個叫秀芬的女子的母親或者婆婆之類的,跟著進來,吩咐一聲。
“哎!”女子低頭答應一聲,端著碗從冷鋒身側過去。
“大姐,你閨女?”
“不,我媳婦兒。”
“那這是您兒子?”冷鋒指著躺在床上,嘴唇乾裂,氣若游絲的傷員問道。
大姐眼圈一紅,點了點頭。
“您兒子參加了八路軍?”
“沒,沒有,我兒子沒有參加八路軍,他只是跟人出去做活兒,碰上了鬼子下鄉徵糧,結果被子彈打著了。”大姐,不,應該是大嬸兒說著說著就抹著衣袖哭了起來。
冷鋒上前去,稍微的看了一下傷口,除了胸口的一槍,頭上也有傷,這顯然不是誤傷或者無意中被流彈碰到的。
從傷口的形狀,還與額頭上的傷口的部位,不難推斷出,這是在戰鬥中負傷的,而且是正面。
左肩膀上的老繭,還有右手食指的第二個指節上磨出的厚皮,這些露在外面的特徵,都足以說明,這起碼是個老兵了。
“大姐,您兒子這傷可不好治,傷口在胸口,已經化膿,還發著燒,普通藥根本沒有效果,只有特殊的消炎藥和治療槍傷的藥才有效果,而這些藥都是軍需藥品,嚴格管制,恐怕在咱們這沛縣都沒得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