門童恰好在此時開啟了房門,手腳如飛地把行李放在裡面,連小費都沒敢要就逃走了。
林夏終於懂了值班小姐的意思——這不是她原本以為的那種雙臥室套房,而是一個大臥室,房中躺著一張寬大舒適的雙人大床,潔白的床單上還浪漫地擺著一顆用玫瑰花瓣拼成的愛心……
“你直接說是蜜月房不就得了……”林夏抄起電話,“喂,前臺嗎?我是568的林夏,能不能幫我換兩個臥室的房間,或者有多餘的空房再給我找一間也可以,實在不行標間也可以啊!”
白起絲毫不在意床的問題,優哉地在房間裡踱步。他越是輕鬆,林夏心裡越有點發毛:小白臉難道真想跟我睡一張床?太邪惡了吧!
“不好意思林小姐,您只預定了一個房間,而且現在飯店裡已經客滿,很抱歉無法為您換房。”
酒店已經給你們安排好了……林夏回想起了玲瓏那個詭異的笑容,中計了!中計了啊!
“嘶……”林夏嘬著牙放下電話,扭頭看了看白起。白起面無表情地拉開窗簾,黃浦江的江景和東方明珠臺映入眼簾。他搬了把椅子在床邊坐下,一動不動地沉默著。
這是在跟本姑娘叫板啊!你以為本姑娘不敢跟你睡一張床麼?
就不怕被本姑娘的美色所引誘半夜把持不住,破了你的童子功麼?
“咳咳!”林夏用自己最鎮定的口氣說,“放心吧你,姐姐我不會勾引你的,我早說過了,你不是我喜歡的型別。”
白起還沒回答,電話忽然響了。
“有空房了麼?”林夏搶步過去拿起聽筒。
“抱歉,依然還是沒有空房。今晚的晚宴會在半個小時之後在主宴會廳舉行,主辦方特意囑咐我一定通知到兩位,請準時參加。”
“哦!”林夏掛了電話,轉身再看白起依然坐在窗邊,目光深邃地看著窗外。
窗外的黃浦江滾滾入海,江面之上緩緩映出城市的燈光,像是站在高山上才能仰望到的銀河。夜上海這才終於拉開羞澀的帷幕,露出她最美麗的臉。
和平飯店宴會廳,狂歡才剛剛開始。
這間大廳曾是上一位和平飯店的主人——猶太鉅商沙遜爵士——用來召開盛大舞會的場所。從寬大的窗子向外望去,能看到浦東壯觀的天際線,還能將黃浦江兩岸的一切美景盡收眼底。最近二十年間,這裡幾經修繕,又一次重現了二十世紀二十年代的極致奢華,經典的Art De裝飾派藝術風格,水晶吊燈閃耀在高高的天花板上,能容納五百人的楓木彈簧地板舞池,更是吸引人們來這裡舉辦盛宴和雞尾酒舞會。
今晚到場的都是國內外藝術界的名流,不是享譽盛名的畫家就是眼光獨到的收藏家。和普通的晚宴不同,這裡的人們舉手投足之間無不散發著藝術氣息,顯得那麼優雅獨特。
林夏穿著一身黑色復古晚裝,走進會場時吸引了不少男人的眼球。其實無論什麼衣服,還是得合適的人穿出來,買再多香奈兒也掩蓋不住某些官太太一身的俗氣,而林夏從北京城的衚衕大妞到社交名媛之間的切換,只需要一件看上去還可以的晚裝和一雙高仿的名牌鞋子而已。
而大部分女來賓的目光都停留在白起身上,因為白醫生是那種放在男模中間也會一眼被人看到的男人……雖然他不會為這種場合特地打扮,依然還是那身黑色西裝,黑領帶。
“大哥,拜託你下次出席這種場合能別穿得這麼像服務生麼?”林夏邊小聲跟白起嘀咕著,邊對向自己打招呼的來賓們報以微笑。
“我又不是隻有小女生才喜歡的花美男。”白起一本正經地說,“黑與白才是永不落伍的時尚。”
“你長進了啊!”林夏驚訝道,“竟然都會用花美男這種詞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