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起一時無語,正要走開時對面迎上來一個扎著馬尾辮、穿著極為顯眼的紫色禮服的矮胖子,活像一個會走路的紫薯……
“繆斯女神啊!繆斯女神啊!”紫薯驚歎著越過白起,走向林夏,“這位小姐的穿著和容貌,簡直讓愛神都黯淡無光!”
“還好啦……”林夏被人突如其來的恭維搞得有點害羞,捂著臉一陣傻笑。
“純真無邪!純真無邪的笑容!”紫薯一驚一乍的,“您難道是一位超模麼?或者是天使降臨了人間。”
“哪裡啦哪裡啦!”雖然有點跟不上節奏,但這不影響林夏幸福感爆棚,衝著白起一陣得意。白起冷冷地看了眼紫薯的後腦勺兒,眉間微微一動。如果換了別人,白起臉上的那些“微表情”他們可能一輩子都不會猜得到是什麼意思。可這是林夏,從小被老爸訓練記麻將牌,一雙火眼已經 練得爐火純青,而且和白起相處了那麼久,這些表情她最熟悉了!
剛才那個表情的意思,分明就是鄙視!赤裸裸的鄙視!
誇本小姐的人你就要瞧不起是不是?本小姐還就跟他玩定了!讓你看看什麼才叫真正藝術家的品位。
“這位先生您是?”林夏綻放出一個不溫不火的笑容,這是名媛們的標誌微笑。
“畫家,我是個畫家!”紫薯興奮地說,“我想請您和我一起創作,我們一定是本世紀最偉大的畫家和模特組合。”
“是嗎?我有那麼好麼?這話真想讓有些人聽一聽呢!”林夏故意瞟著白起說。
畫家先生這才注意到身邊還站著另一個男人,他扭過身子揚著頭看了看白起。
“服務生,幫我和這位小姐拿兩杯香檳。”
白起眉尖一挑,殺氣頓起!
我就說吧!林夏撲哧笑出了聲,而畫家卻被白起的“死亡之瞪”嚇到了。
“快去!”林夏在他背後衝白起比比畫畫,心說再不走的話白醫生就要把這個可憐的傻帽兒活活解剖了。
白起面無表情地走開了,留下紫薯像條冰棒似的凍在原地。
“請問您是白起醫生麼?”說話的人是個歐洲面孔的年輕人,穿著昂貴考究的禮服,說著一口流利的中文。
白起點點頭。
“我是喬瑟夫,海因斯先生的私人秘書。”喬瑟夫深深鞠躬致意,“海因斯先生今晚身體不太舒服,委託我請您屈尊到他的套房會面。”
白起再度點頭。
“請跟我來吧。”
喬瑟夫帶領著白起,從大廳舞臺後的陰暗的走廊出去,乘坐電梯直到飯店的頂層。走到走廊盡頭的一間套房門前。
“請進。”喬瑟夫謙恭地開門,等他進去之後又將門從外面關上。
這是整座飯店最大的套房,沙遜總統套房,但卻沒有人們想象中的那麼明亮舒適。因為房間裡沒有開燈,漆黑一片中只能見到窗外的江水映著城市冰冷的燈光,宛如刀刃割裂了時空,把喧鬧和歡樂隔絕在那扇門的外面,陰冷而寂靜,像個怪物藏身的洞窟,躲避著一切刺痛它的目光。
“很榮幸和您見面,白醫生。”一個蒼老的聲音從壁爐前傳來。
“海因斯先生?”白起冷冷地問。
“是的,我很抱歉和您這樣見面。”海因斯點燃了壁爐的火,屋子裡頓時明亮了很多。
風燭殘年的老人坐在輪椅上,身上還穿著為今晚準備的禮服,絲綢綬帶掛在前胸。雖然一直以來優渥的生活讓他保養得比常人要好,但畢竟已經年近百歲,本該是淡金色的頭髮已經全白,皺紋在臉上堆壘如山,每一道都深如溝壑,如同時間的鞭角抽出的傷痕。
而他的雙眼,落寞悲哀,像個一無所有的流浪者。
“我的介紹人說的沒錯,白醫生的確是一位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