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如此當眾用粗話羞辱上司,以“膽大包天”四個字都不足以形容。
“霍校尉,你也太放肆了!”公孫賀不悅搖頭道:“這兒可是中軍大帳!”
霍去病泰然道:“我很清楚自己站在哪兒,也很清楚在跟誰說話。假如不能將蘇建將軍安然無恙地帶回到諸位面前,霍某這顆頭顱請公孫太僕儘管摘去!”
公孫賀苦笑道:“我要你的腦袋幹什麼?但八百騎兵終究少了點。”
“霍校尉。”衛青沉聲說道:“蘇將軍和三千大漢健兒的安危衛某拜託給你了!”
“遵命!”霍去病抱拳向衛青一禮,轉身昂首闊步邁出大帳。
“李老將軍。”衛青將那支握了許久的金箭遞出,“即刻拔營,馳援蘇建。”
然後衛青像做完了所有的工作,長吐一口氣靠在椅背上輕聲道:“各自準備吧!”
果然,直到百里外霍去病才追上了先一步開拔的驃騎營所部。魯鵬騎在馬上呵呵笑道:“霍校尉,再不回來怕就沒你啥事啦!”
霍去病置之一笑,提氣高聲道:“你們都聽好了,剛才霍某向衛大將軍討令救援蘇建右軍卻遭人譏笑,說咱們區區八百人猶如抱薪救火,自尋死路!”
儘管蹄聲隆隆,八百驃騎兵全速賓士已將隊形拉散成一里多的長龍,但他的聲音還是清晰無比地傳送到了每一個部下的耳朵裡。
“大家知道霍某如何回應此人?”他猛將嗓音往上一提,“三個字,‘你放屁!’”
“你放屁?”原本被霍去病激得滿腔怒火的驃騎兵們聽得一愣,想到那個捱罵的傢伙心裡俱都說不出的痛快解氣。
策馬狂奔在最前方的橫山旗統領高不識將直鷹槍高高舉起一晃,仰天大吼道:“他放屁!”
“他放屁!”如不甘的怒吼,如威武的宣示,八百人同時吼起,聲浪蓋過馬蹄飛揚直衝天宇,人人血脈賁張豪情激盪,恨不得立刻投身戰場與敵浴血搏殺。
“這傢伙。”高凡和魯鵬並肩而馳,搖頭喃喃道:“真該當教唆犯抓起來。”
僅僅兩個時辰出頭,那些坐騎似也被主人的怒火所感染,不可思議的飛奔出數百里,遠遠望見前方一座小山丘上大漢王旗飄動,數萬匈奴騎兵如鐵桶般將它重重圍困,正在悍不畏死地發動猛攻。
“好傢伙,前後左右加起來不下五六萬人吧?”立馬沙丘上,看到匈奴大軍排山倒海的浩大聲勢,驃騎兵們發熱的頭腦如同被一盆涼水澆下。畢竟這是千軍萬馬兵刃見紅的生死大戰,和他們所熟悉的賭場鬥毆、青樓爭風相差何止千萬裡。
八百人,一旦陷入到密密麻麻的匈奴大軍包圍中,就好比掉入鱷魚潭裡的一頭羚羊,轉瞬間便會連皮帶骨地被嚼啃得乾乾淨淨,甚至不留一丁點渣滓。
有部分驃騎兵的臉孔已經開始不知不覺的發白,勇氣像殘燭的火苗在漸漸消失。
“高不識!”霍去病對部下們的反應視若無睹,“你怕不怕死?”
“卑職不怕死!”高不識朗聲回答道:“大丈夫建功立業正當此時!”
“好。”霍去病頷首道:“你們不是每個人都在吹噓自己是以一當百的英雄好漢嗎。如今正面的敵軍有一萬多,而你的部下只有一百人,敢不敢作我的先鋒殺進去?”
“有何不敢?”高不識大笑,將直鷹槍朝匈奴大軍方向一指道:“我視它如螻蟻!”
“殺過去,與蘇建將軍會合。”霍去病眼裡有了欣賞的笑意,“請他將所部向左右兩邊扯動讓開當中的通道,看我驃騎營如何揚威大漠!”
“遵命!”高不識大聲應諾,一馬當先衝下沙丘,呼喝部屬道:“弟兄們,殺!”
“僕統領!”霍去病的聲音讓僕多心裡打了個激靈,自從那天酒醒後他便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