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劈啪”亂舞。
明天,派出的斥候就該帶著情報回來了吧?羅姑比望著火苗出神。
這兩天不斷有敗兵經過,也不斷有部下慷慨激憤地向他請戰。但羅姑比始終按兵不動,既不說撤退也不言進軍。他,在等待。
他在等衛青的大軍趾高氣揚地班師回朝;在等能夠確認漢軍回師線路的一刻。
他們萬萬料想不到,在他們志得意滿凱旋而歸的迴路上,會埋伏著一支匈奴人的王牌精銳。儘管只有三千人,但吃掉衛青的殿後部隊卻是綽綽有餘。
忽然,他的思緒被一陣風雨中傳來的輕微異聲所擾亂。像是有人在呼吼,像是戰馬在驚嘶,原本在萬籟俱寂的深夜裡應顯得十分清楚的聲音,因為風雨的遮蓋而變得模糊不清若有若無。
憑藉多年的軍伍經驗,他登時感到一絲警兆從心底升起。當下羅姑比默運丹田魔氣聚功凝耳向外傾聽,嘈雜的風雨深處所有正在迴盪的聲響立即清晰顯現。
有敵軍襲營!
羅姑比一驚起身,順手取過形影不離的戰刀喝道:“衛兵!”
話語出口,他立刻覺察到門外有一股絕強的殺氣撲入,“嗚”地將燈火吹熄。
懸掛的毛氈門簾朝內揚起,一條黑影挾著潮溼的雨氣撲入氈房。
羅姑比手中的戰刀“獵頭”在黑暗中打過一道刺目寒光,劈中來人。藉著刀光他看見,撲向自己的並非刺客而是方才應值守在門外的一名衛兵!
一愣神間異變再起,倒下的屍體後驀然亮起兩團詭異的鬼焰直射他的雙目。
“轟!”羅姑比腦海一震,劇烈的麻痺感像電流一樣傳遍全身,所有的神經如同冰封,思維不由自主地放緩,時間也被詭異的拉長……
“鈍身咒!”
沒等他作出反應,耳朵裡又聽到了悽慘的鬼魂哭嚎,五光十色若隱若現的鬼影在眼前飄來蕩去湧入腦海。意識在剎那間僵凝,頭腦裡像灌滿了海水在不停的搖晃攪動,讓他如喝醉酒了般步履虛浮隨時會向後倒下。
羅姑比強守心頭最後一絲未泯的靈智,口中爆發出驚天動地的吼聲。
一蓬銀色的雷光從體內噴薄而出,帶著沉悶的雷電轟響激盪在氈房中。
猶如有什麼東西一下子碎裂飄飛,他的腦海倏然恢復了神智,卻駭然看到一柄赤紅色的魔刀破空殺至迫在眉睫。
好強的刀氣!來不及橫刀招架,來不及朝旁側閃,羅姑比急中生智,壯碩的身軀像塊門板般直挺挺朝後仰倒,飛起一腳將面前的桌案踢向來人。
“喀!”魔刀劈斷桌案鋒芒如電劃過羅姑比的小腹,立時鮮血迸湧染紅衣衫。羅姑比忍疼翻滾,絨毯上留下一溜血印,有生以來他還從沒像今晚這樣狼狽過。
來人凌空飛飄魔刀順勢橫抹切向羅姑比的咽喉,幾乎看不出招式轉換的痕跡。
羅姑比奮力出掌,運足天雷動魔氣拍擊在刀身上,借力橫地飛起退向屋角。
一串銀色光團爆閃,魔刀嗡嗡顫鳴中宮直進刺向羅姑比背心。
羅姑比在低空中竭力扭轉身體,獵頭戰刀向上一架封住赤紅刀鋒。
“砰!”一股巨力將他重重壓回地面,兩柄刀交叉對峙在距離他胸膛不到一尺處。
直到這時候,羅姑比才終於看清來人的模樣——竟是一個滿面虯髯的匈奴軍官。
“來人,有敵襲!”他向著氈房外大叫,對方冷笑著注視並未阻止。
沒有人回應!
羅姑比驚駭的發現此時此刻不需功聚雙耳,也能夠清清楚楚聽到外面傳來的慘叫聲和馬嘶聲,但那都是自己的部下所發出。
他穩穩心神,用左手捂住腹部刀傷沉聲問道:“你到底是什麼人?”
“轟!”又一頂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