滾下來,讓老子好好教訓你!”
拓寒不理睬魯鵬,怒視小霍道:“你以為這樣就能洗刷我所受的恥辱嗎?我要抓你回北斗宮。等你學齊斬舞刀訣,咱們再作生死一決。到時候,不是你死就是我亡!”說完,他探臂膀拿向小霍肩頭。
小霍沒有躲。誰都沒有注意到,在他眼眸深處有一種極為厭倦後的解脫。人們只看到他靜靜地注視拓寒那隻抓向自己的大手,嘴角詭異地微笑。
“不能讓他帶走這個傻瓜!”厲虹如腦海裡念頭閃過,執起后羿天弓就想凝箭射向拓寒。但一陣頭暈目眩,弓弦“嗡嗡”彈回,被勒破的玉手無力垂落——她已經沒有力量再發出今天的第四支后羿神箭了。
“不要把自己逼得太狠。”耳畔不知為什麼,又響起了小霍冷漠的話音,剛乾的淚水一下又湧出來:“這個傻瓜,居然救下了定襄城,可誰又能救他呀?”
就在拓寒的大手即將觸控到肩頭之際,小霍的背後驀然現出一道青色身影,一把提起他的後領向西飛掠,如同一束讓人看不真切的鬼影轉瞬去遠。
“見鬼!”拓寒眼睜睜瞧著小霍被青衫人從自己手中搶走,竟然追之不及,不由又驚又怒,卻又隱約感到來人的背影有種莫名的熟悉。
“啪!”青衫人將小霍重重摔落在石地上,一個響亮的耳光緊接著甩在他臉上。
這是一座距離定襄城西北方兩百多里外的荒山山麓中,四周杳無人煙。
“蠢才!”青衫人無視小霍臉上的掌痕和嘴角流出的鮮血,劈頭蓋臉地斥罵他。
小霍沒有應聲。並非因為對方救了他,而是由於這個青衫人就是他的授業師父。
“就憑半生不熟的六式斬舞刀訣便敢向拓寒挑戰?知不知道剛才至少有四次機會他可以輕易殺了你?”青衫人背對小霍,看不清他的神情。
“如果讓拓寒把你帶回北斗宮,顏面丟盡的就不止是你,更是我這個師父!”青衫人冷笑道:“你不想跟我修煉斬舞刀訣半途而廢,那又為什麼不逃得遠遠的?偏偏在定襄城給老夫丟人現眼?”
“師父!”小霍慢慢站起身,少有地表露出尊敬神情,說道:“因為我無處可去。”
“別叫我師父!這三年多你一直躲在縉雲鎮砍柴,以為我不知道?你成天流連賭場青樓自暴自棄,以為我不知道?”青衫人冷冷說:“小小年紀便學會憤世嫉俗、玩世不恭,難道你以為用這樣的方式就可以來報復我?”
小霍沒有半句辯解。青衫人話鋒一轉問道:“說實話,如果你能活著回到定襄,接下來打算幹什麼?”
“我想去長安碰碰運氣。”小霍有些訝異,他知道師父從不無的放矢。
青衫人平淡地“哦”了聲,說道:“這麼說,你在小鎮上的賭場青樓玩厭了,想換換口味?”
“我不知道。”小霍搖搖頭,樣子很老實。“只是忽然覺得自己有些厭倦了從前的那種生活方式,希望能在長安找到一些讓我感覺有趣的事情。”
“你終於放棄繼續墮落下去,是受到了龍城公主和拓寒的刺激吧?”
青衫人縱聲大笑道:“你對養母的死深感愧疚,便用這種荒唐的方法折磨自己,麻痺自己,以為這樣就能逃避現實。
“你錯了,錯得厲害。因為你骨子裡天生倔強好勝,如同高傲自負的龍,又豈肯終生將自己困頓在泥潭裡?”
小霍苦笑道:“聽起來好像您比我更加了解自己。”
“扔了你身上自我捆綁的枷鎖,去做你想做的事!”青衫人驀然回身,目光犀利而深沉,直洞穿到小霍的內心。
“你用三年光陰解開心魔,走出了自己設定的困局,還不算太晚。可畢竟這三年是荒廢了。”青衫人說道:“將來你還會有機會碰到龍城公主,碰到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