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是贏餘在燕京所能呼叫的最強高手,但寧擎宇修為是強,甚至比屠樵山還要強出一截,但在剛才的情勢下,卻也未必能如此從容不迫的重創屠樵山。
贏餘長長嘆了口氣,千年以降、魏子牙之下第二人的名頭,果然不是浪得虛名啊。
陳玄真這一刻彷彿蒼老了數歲,他也看到除了百餘劍侍外,上萬宿衛軍甲卒也正沿著山道,從後山大營往這邊開拔過來,他這邊稍有反抗動作,文勃源這狗賊絕對不會介意血洗奎狼宮的。
事已至此,陳玄真只希望英王及太尉知道訊息後,能儘快控制事態的發展,不給文勃源大興冤獄的機會。
陳海飄然而下,文勃源先迎了上去,拱手道:“陳侯果然不虧國之良將,這屠樵山這老匹夫密謀刺殺朝廷大將,當誅三族,我已經傳令宿衛軍,前往緝拿他一家老小歸案——此外,奎狼宮上下,我估計都脫不了干係,只是今天害陳侯你受驚了……”
陳海原本不想給文勃源清洗宗閥的機會,但他在梅渚湖上空遇刺,神陵山的防禦大陣明明有人主持卻袖手旁觀,而畢烏宮前數千弟子、上百祭酒、教習,更是巴不得他被刺客當場擊斃,這令陳海心頭大恨。
陳海知道,宗閥不清洗清洗,到時候血魔大劫暴發,養尊處優、狂妄自大、冷血自私的宗閥子弟非但幫不上什麼忙,甚至還有可能拖後腿。
當然,文勃源剛才心機不純,陳海也看在眼底,這也令他心底極其悲哀,他為血魔大劫未雨綢繆,絞盡心機,受益最多的就是這些宗閥子弟,抵住了大劫,他們就還能享受榮華富貴、享受站在芸芸眾生之上的快意生活,然而這些宗閥子弟,此時卻都恨不得殺他而後快。
如此一想,陳海也不想從文勃源手裡,將屠樵山的妻兒救下來,冷眼看向陳玄真,質問道:“陳玄真,你以往是待我不薄,但在金蛟原,我也還過情了,今日為何還要置我於死地,為何還要除我而後快?”
在陳玄真看來,陳海是野心勃勃之輩,以致投靠閹黨,但金蛟原陳海饒他們一命,卻又是他不能反駁的事實,他不知道要跟陳海怎麼說,也誤以為陳海一心認定是他及屠樵山策劃了這次刺殺之事,百口莫辯,索性閉上雙眼,不去辯解什麼。
聽到陳海此時氣憤之餘,竟公然承認出手援救贏餘之時在金蛟原對行刺的陳玄真、屠樵山等人放水,文勃源心裡一笑,心想此事過去,陳海應該對英王贏述、陳玄真等人徹底死心了。
不過陳海敢公然承認這事,或許以為他掌握龍驤大營及天機學宮,在內廷面前是有籌碼的——文勃源心裡一笑,心想陳海還真是太年輕太簡單。
這時候宿衛軍甲卒正式踏入學宮的範圍,大隊兵馬直接往奎狼宮方向包抄過來。
奎狼宮還有很多弟子站在畢烏宮的大殿,不忍棄陳玄真以及生死未知的屠樵山而走,但他或惶恐、或激憤,圍住文勃源、陳海等人,卻不敢做出什麼出格的舉動來。
一陣破空聲傳來,又是一箇中年道人趕了過來,他看著呆立當場的陳玄真和躺在地上氣息微弱的屠樵山,還不知道什麼情況,陰沉著臉問文勃源:“文大人,這到底怎麼回事?”
這道人正是奎狼宮三大道丹祭酒之一的萬俊風,當日他在金蛟原被陳海搜刮一空,沒有了得意法器,這次在神陵山之外的府邸裡閉關祭煉新的護身法寶,得知奎狼宮出了大事,匆忙飛過來,都還不知道發生了什麼。
看到屠樵山與陳玄真的樣子,萬俊風心頭大惱,正要喝斥奎狼宮的其他弟子、祭酒,怎麼可能袖手旁觀他人欺負到頭上拉屎撒尿。
陳玄真愴然傳道:“……俊風,你且先帶著弟子們回宮,莫要讓他們亂跑,一切聽從宿衛軍的安排,奎狼宮就先交給你了。”
聽陳玄真透過神念將前因後果相告,萬俊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