尚的小情人兒,這是圈子裡半公開的秘密,他又怎麼會不曉得。
“張先生快走,那臭丫頭跑的不見了蹤影,肯定報警找人去了!”去追蔣敏的那個手下氣喘吁吁地跑回來。張越冬馬上恢復了理智,略略思忖了一下,把手裡的磚頭塞到一個手下的懷裡。
“怎麼這麼衝動,我不就是和這個小兄弟因為搶個女人打了一架,你跟著瞎摻乎啥嘛,看把人家的手弄得,你叫他以後還怎麼彈吉他唱歌,快,把人給我送醫院去。”
隔著一條街就是一家醫院,救護車甚至比警車先行到達。警察有點迷惑地看到張越冬居然在協助醫護人員把春水的擔架弄上車,而他的一個手下抱著一塊血跡斑斑的路磚徑直走了過來。
“警察同志,都是我不對,我投案自首。”
醫院手術室外面的長廊裡站滿了人,蔣敏,門紅衛,袁峰和簡捷,宇尚傳媒的上上下下,而戚宇尚,正乘坐最近的一班飛機往回趕。
漫長而煎熬地等待,手術室的門開啟後,一時間竟沒有一個人敢上前詢問醫生手術的結果。大家驚恐又期待的眼神顯然讓醫生的壓力很大。他四下張望著組織自己的語言:“還好,雖然以後使用起來不會太靈活,但差不多都保住了。”
“他,還能彈吉他嗎?”只有小貓怯怯地問出大家最想問的話。
“不可能了,小指和無名指各截去了一半。”醫生有點內疚地垂下了頭。“來的是全市最好的專家,我們盡了全力,但指骨都碎掉了,不截會壞死。”
戚宇尚穿著一身黑色的晚禮服出現在春水的病房裡,他是從另一個城市一個重要的酒會上直接殺回來的,一夜未眠。他在春水的病房門口停住腳步,回頭看著把他從機場接回來的副總,眼神脆弱的像老式燈泡裡顫巍巍地鎢絲。副總鼻子一酸,他熟悉這眼神。
“人沒事,真的,我沒有騙你。”他連連擺手,推著戚宇尚的後背往裡走。
春水還在昏睡中,簡捷和袁峰坐在床前,他們也是一夜沒有閤眼,此時精神遭到重創的簡捷終於支援不住伏在袁峰的膝上睡著了。
“袁先生。”戚宇尚點點頭,沒想到會在這種場合和這兩個人碰面。袁峰盯著他憔悴的臉看了看,俯下身在簡捷的耳畔輕柔地一吻,低低地說了些什麼,簡捷一下子站起來,揉著眼睛被袁峰拉到一邊。
戚宇尚在春水的床頭跪下,默默注視著他毫無血色的臉。不敢去看他纏著繃帶的右手,戚宇尚小心翼翼地撫摸著他打著吊針的左手,喃喃自語。
“這下看你還怎麼勾引我,你個小混蛋。”
春水彷彿聽見了他的話,突然皺了皺眉,戚宇尚抹了把臉,緩緩站起來,頭也不回地向外走。
副總嘆了口氣,跟在他後面走出病房。
“你要幹什麼?”他明知故問。戚宇尚對他的話置若罔聞,直奔電梯而去。緊追了幾步,副總突然照著他的腿彎飛起一腳,早就守候在走廊裡的幾個人一擁而上,疊羅漢一樣把他壓在了最底下。
“老吳你他媽的敢對我下黑手!”戚宇尚暴怒,困獸一樣的瘋狂掙扎,幾個人使出了渾身的力氣,堪堪壓住他。
“你想怎樣?張越冬現在在局子裡,你想當著警察的面殺了他?”袁峰單膝跪在戚宇尚身前的地板上,很費力地低著頭跟他講道理。“春水今年才二十一,熱血上頭做傻事有情可原。你可都三十五六了,也逞匹夫之勇那就是智商問題了。”
“你他媽的智商才有問題!”戚宇尚被壓得骨頭都要散了,狠狠地罵了一句但是光張嘴沒敢出聲。副總很多年沒幹體力活兒了,他費力地壓著戚宇尚的肩膀,氣喘吁吁地說:“宇尚你靜一靜,咱們現在要做的事很多,哪一件都比你去砍那個人渣重要。”
“什麼事會比收拾那個混蛋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