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車開走了。
春水聽見身後傳來“砰砰”的開關車門的聲音。
“好姑娘,讓我看看你究竟能跑多快。”鬆開蔣敏,春水輕聲說。他轉過身,看見三個高大健壯的男人向他們走來,並不是很著急,把他們兩個當成了到手的獵物。
“你不想我被他們打死就快點跑吧傻丫頭,求你了。”春水最後望了蔣敏一眼,她正在無意識地抽泣著,看到春水對著她無奈地苦笑,突然從愣怔中清醒過來,轉過身瘋狂地開始奔跑,一邊抹眼淚一邊掏手機。
三個男人中的一個也跟著跑起來,顯然是去逮蔣敏。春水稍稍側身讓過他,一腳踢在他的後腰,那人只是踉蹌了一下,站穩身子歪著頭打量春水。
“你嗑藥了吧小子?不知死活的。”
“這位大哥,我沒有嗑藥但是喝了點酒,有做的不對的地方還請見諒。”春水擋在那個人的身前,態度謙卑地微微鞠了一躬。剛才那一腳他已試出了深淺,單打獨鬥自己都不是對手,更別提以一敵三。現在唯一的機會就是讓蔣敏逃脫,等她報了警,再咬牙堅持個十來分鐘就有救了。
“別跟他廢話,快去追那個臭丫頭!”張越冬氣急敗壞地跑過來,他剛在地上摸到了眼鏡,掉了一條腿兒,鏡片也裂了,樣子很狼狽。
儘管全身處在極度戒備的狀態,春水的反應還是慢了,一記凌厲的右拳沒有任何徵兆地擊中了他的腹部,直接把他打得單腿跪地。他沒有吭聲,就勢抱住了眼前的一條腿往懷裡一帶,那個人痛呼一聲摔倒在地他顯然是要去追蔣敏。
沒等春水從地上爬起來,背上又捱了一腳,這時他感覺一個人從他的身邊快速掠過,對方畢竟是三個人,還是騰出一個人去追了。這一腳踹的力道太大,春水的喉嚨裡辛辣而血腥,他搖晃著站起來衝著對面的人虛晃了一拳,人卻突然撲向了在一旁觀戰的張越冬。春水掐著他的脖子兩人一起倒在地上,不顧後面雨點般的拳腳,掄起拳頭狠揍他的臉。
“把這個瘋子給我拉開!”張越冬長這麼大也沒被人如此痛扁,他慘叫著用雙手徒勞地護著自己的臉,兩條腿連蹬帶踹。“打死你這個欺負女人的變態!”混亂中春水已經無從思考,只想著拼了命也要打死他,不讓他再去禍害人。
畢竟勢單力孤,春水終於被兩個保鏢從張越冬的身上拉起來,牢牢按在了地上。他們一人壓住春水的一條胳膊,各自用膝蓋抵住他的一條腿。張越冬被揍紅了眼,他爬起來在地上胡亂摸索著,居然給他抓起了人行道邊沿上鬆掉的一塊路磚。
“給我按住他!”張越冬岔了聲兒,他連滾帶爬地跑過來跪在春水的身邊,低下頭對準他被壓牢的右手狠命地砸了下去。
春水發出了一聲絕望地慘叫,他甚至沒有感覺到手上的疼痛,只覺得自己的生命瞬間已被斬去了一半。
“不要碰我的手!”他瘋了一樣的掙扎,更激發了張越冬的獸性,他一次又一次掄起手裡的路磚,一次比一次用力。
“哪裡來的小野種!”他一邊砸一邊罵,“我叫你多管閒事!讓你下半輩子都變成一隻禿爪兒雞!”春水的右手被砸的血肉模糊,他像一隻氣球被扎破了一個小洞,生命中所有的希望與美好都像空氣一樣飛速地溜走。他不再出聲,一雙眼睛死死盯住張越冬扭曲變形的臉孔,眼神裡冰與火的光焰不停地輪轉。
“他會殺了你。”他微弱的聲音說。
“誰?你說誰敢殺我?”張越冬住了手,他對春水被砸的爛泥一樣的手不再感興趣,準備下一磚去拍他的頭。破眼鏡早已不見了蹤影,為了能夠砸準,他不得不把頭俯的更低。月光和路燈映照下近在咫尺的一張蒼白而清秀的臉,靜靜地望著他。
“壞了!”張越冬下意識放下手裡的磚,腦子運轉了幾秒鐘,操!居然是戚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