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有一次他有了實感。
他起刀,是為保護她。
“這一次我不會再有半點退讓,定會守住她。”
顧長夜站在大殿中央,看著龍椅上的顧長錦堅定地說道。
就是等同於告訴顧長錦,便是今後他要繼承皇位,他的皇后,他的後宮都只能有這一人。
顧長錦看著他堅定地眼神,胸口中血氣翻湧。
他的病情越來越重,隨時都有可能撒手人寰,可還有那麼多的事情讓他不放心。
可顧長夜此刻堅定無畏的神情,卻提醒了他。
他以退為進的太久,都忘了該如何前行了。
看著下面冷著臉罵花枝的大臣,一個個皆和夏禾宋婉思有勾結,他們恐怕早就忘了最重要的事情
他還坐在龍椅上,還沒死,這蜀國的半邊天就被這妖后緊緊抓在手中。
絕對不可!絕對不可!!
顧長錦怒拍龍椅猛地站起身。
即便他的身體已經不允許他如此大動干戈,可是他還是撐著身體筆直的站著,視線冷冷的掃過下面的眾人,冷聲吼道:“朕還沒死!你們一個個不將朕放在眼中,是不是都忘記了,這個江山姓顧,不姓宋!!”
一聲冷吼落下,大殿內一時變得寂靜無聲,所有人都看著上面虛弱的皇帝。
他們確實忘了,只不過忘掉的是那個早早坐上皇位的少年郎,血性還在,只是蟄伏的太久了。
而宋婉思的神情變得更加難看。
這傢伙竟敢說出這種話,當真是要和她撕破臉皮了?連那道窗戶紙也要捅破?
果然下一瞬,顧長錦轉身看向她,“太后這些年把關朝政太久,後宮本就不該干涉朝事,朕體恤太后操勞之心,處處忍讓,可在讓下去,只怕這江山就要易主了,還請太后安守本分,在後宮做好太后之位便好。”
他這話說得對於宋婉思來說尤其刺耳難聽,半點臉面沒有給她留。
宋婉思也怒火上了頭,騰的站起身,“我對皇上有養育之恩,皇上竟敢如此對哀家,說到底不是皇上體弱多病,還一直膝下無子,哀家又怎會勞心勞力的操心這些事?”
又是這些藉口,顧長錦冷笑。
“確實讓太后操心了,不過朕早選好儲君了,太后不必擔心,今後朝政之事不比外人插手,自有顧家自存操勞,來人將太后送回寢殿!”
這些年,這是顧長錦第一次命令別人將太后送走,以往都是宋婉思命令別人將他送下去。
太監宮女相視看著,不知該不該聽皇上的,在他們眼中太后可比皇上可怕。
見沒人有動作,顧長錦怒吼,“皇命你們也要違抗嗎?這還不只你們這幾雙眼睛呢,你們是要造反嗎?!”
聽到造反二字,除了花枝顧長夜外的所有人,皆是雙腿一軟,齊齊跪下。
還有宋婉思,她沒有跪,卻用一種陰冷狠毒的視線看著顧長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