亥時一刻,王府內所有的下人都聚在後院裡。
李婆婆雙手交叉於胸前,一副看不上任何人的模樣,掃視著下面的人。
“我倒要看看那個狗東西能搞出什麼花樣!”她憤憤地說著,然後一揮手,帶著眾人朝花園走去。
眾人到花園前時,顧長夜與花枝已經在那裡等著。
看見顧長夜,李婆婆一驚,躬身恭敬地說道:“如此小事,還要驚動王爺,阿奴實在太不懂事了!”
“無妨,我也想知道,王府裡的小偷到底是何人。”
顧長夜涼涼的說完,眾人偷偷互相遞著眼色。
眾人認定了小舞就是那個小偷,就等著看花枝的笑話,眼下還驚動顧長夜,眾人便更加覺得有意思,抱著看戲的心態,等著看一會兒花枝丟人的樣子。
花枝緩緩吐出一口氣,輕聲說道:“李婆婆,跟我來吧。”
眾人跟在花枝的身後,一長隊的人浩浩蕩蕩地走進花園裡。
夜幕已經低垂到最深,但因為每個人的手中都有一盞燈籠,倒將平日裡一入夜,便顯得幽幽鬼魅的花園照的透亮。
花枝帶著眾人繞到假山的身後,指著那條只能容下一人的縫隙說道:“丟失的銀子就在這裡。”
顧長夜負手立在一旁,沒有半點插嘴管這事的意思。
李婆婆便明瞭,王爺這意思是將這件事全交給她了。
頓時,李婆婆的心底感覺一陣得意。
便是通房又怎樣,也不過是一個以色侍人的下人,王爺根本沒有半點偏袒她的意思。
李婆婆冷笑一聲,“你說被偷的銀子都在這裡?你是怎麼找到的?王府這麼大,若不是小偷本人,你一個人想找到偷藏起的銀子何其難!”
“的確。”花枝神色異常的淡定,從容不迫的應答,“找起來卻是有些困難,但是隻要縮小小偷的活動地點,再找起來就不難了。”
李婆婆聽得糊塗,橫眼看她,“什麼意思?”
花枝朝她輕嘆一口氣,“此人偷了銀子,第一件事便是將這些銀子花掉或者藏起來,之前我讓長柳幫我問過,最近府中並沒有誰頻繁添置新物件,而且透過出入記錄,可以發現大家出府都是二人同行,且沒有分開行動的機會,未防生疑,這個人絕不可能當著旁人的面,拿出這些銀子花掉,也沒有將銀子藏在外面的機會”
“憑這些你就猜到這人把銀子藏在王府裡了?”
“不是猜。”花枝眉心皺起,“我是推斷出來的,接下來從那日李婆婆在小舞姐姐那裡翻出的錢袋子,可以推斷出真正的小偷,在聽說李婆婆要盤查後,來不及將新偷到的錢袋子藏起來,只能將那個錢袋子陷害給別人,因為當時李婆婆盤查的急,跑到旁屋陷害別人是不可能的,所以這個小偷就只好陷害給同屋的人。”
站在婢女中間的迎春忍不住開口:“你的意思是,小偷是和小舞同屋的人?”
花枝點頭,“其實我只推斷出這些,之後在王府裡找銀子的地方,也是碰運氣而已。”
她轉過身,指著縫隙裡,假山壁上一處青苔痕跡說道:“大概是我運氣好,昨夜我在這裡看到一個鞋印,此處陰暗潮溼,遍佈青苔,還有很多蟲蟻,幾乎府中沒有人會到這個位置,我便想會不會是那個小偷留下的,試著找了找,還真的讓我找到了那些銀子。”
李婆婆提著燈籠走上前,對著陰暗的縫隙照了照。
“在這裡?也沒看到那裡能藏東西啊?而且就算找到銀子,你也沒說出小偷是誰啊?沒準就是小舞藏在這裡的!”
李婆婆一副刻薄的模樣說著。
花枝不慌不忙地說道:“不用著急,只要找到銀子,我們自然就知道小偷是誰了。”
“那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