侍衛拱手應下。
顧長夜離開的都城的訊息,人盡皆知,唯有花枝一人,並不知曉此事。
她坐在暗室的桌前,翻看著手中的古醫書,仔細地尋找著和蠱毒有關的線索。
暗室的門緩緩開啟,她本以為來的是鄭太醫,可一抬頭瞧見是皇上時,眸中閃過詫異。
“怎麼?你不歡迎朕來?”顧長錦淡笑著打趣道。
花枝這才神色淡淡的起身,欲向他行禮。
顧長錦卻連忙擺手,“不是和你說過在這裡不要將朕當天子,你是醫者,朕只是個病人,剛才不過同你說笑罷了。”
花枝慢慢直起身子,臉上卻不見半點笑意,“不知皇上今日親自來這裡,是有何事?”
顧長錦臉上的笑意這才收了收,“蠱毒的事情查的怎麼樣了?”
花枝搖頭,“民女還在查詢線索,還請皇上耐心等待。”
顧長錦眉目微微一沉。
花枝隱約猜到他在急什麼了。
陳念當初留下的方子,雖然能緩住蠱毒毒發,可那些方子用久了,蠱毒便會適應,方子也就會漸漸失效。
不壓制蠱毒,只怕皇上等不到她找到解藥了。
花枝從桌上拿出一隻乾淨的茶盞,然後掏出從鄭太醫那裡要來的精巧匕首,沒有半點猶豫的拉起袖子,在白淨的小臂上割開一道口子。
顧長錦一驚,“你做什麼?!”
“看來皇上雖然知道民女解了顧長夜身上的毒,卻不知用的是什麼方子。”
花枝一邊將血滴入茶盞中,一邊解釋:“民女用了一個險方,如今身上流的血可以壓制百毒,用這血做藥引這才解了那無解之毒,蠱蟲本就嗜毒,我的血雖然沒辦法殺死蠱蟲,解除蠱毒,但是壓制它還是可以。”
說著,她將茶盞端到顧長錦面前,“皇上,不要嫌棄民女。”
顧長錦看著白玉的茶盞中盛著鮮紅的血,再看向花枝那條小臂,隱隱能從掀起的袖口瞥見裡面猙獰扭曲的傷疤。
顧長錦忍不住沉聲嘆息。
他過去不想讓這二人在一起,如今再看他們這對痴男怨女,心中卻生出了許多不忍。
一顆真心遠比權力和富貴要珍貴的多,過去顧長錦不信這世上有真心,可看著花枝付出這麼多,他也隱隱的對這份真心產生共情。
半晌他接過茶盞,終是決定將顧長夜的事情告訴她,“長夜離開都城了,去幫助那些陷入災情的地區,之後還會去鎮守邊關。”
聽到顧長夜的訊息,花枝的臉上卻沒什麼波瀾。
顧長錦接著說道:“你就不想問他為什麼離開?”
“與我無關。”花枝冷冰冰地回答。
顧長錦嘆息,將茶盞一飲而盡後轉身離開。
花枝看著那扇暗門合上,垂下眼眸。
顧長夜,我們最好永遠不要再相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