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長夜”
他剛吐出四個字,鄭太醫忽然不知道從哪裡冒出來,打斷了他的聲音,神色焦急的走向二人,“皇上,不好了,太后正要帶著太醫院的幾位太醫到您的寢殿,要為您診脈。”
顧長錦微微蹙眉,“診脈之事交由你來便好。”
大概是來的時候走得太急,鄭太醫此時有些微喘,擺手說道:“不,太后不許臣來為您診脈”
花枝當下便猜到宋婉思想要做什麼,“皇上,只怕太后是不想您重新拿回執政大權,那幾位太醫也是站在太后那邊,便是您的病好轉了,恐怕也會說沒有半點好轉,讓您繼續修養。”
顧長錦的臉色微沉。
他早就猜到這件事並沒有那麼容易,只是沒想到,宋婉思竟敢和他來硬的。
花枝在一旁暗暗看向自己手中的聖旨,思忖片刻後,說道:“既然皇上有意讓我走出暗室,那不如就藉此機會,讓我向他們展示一下自己的能力吧。”
顧長錦和鄭太醫同時看向她,不知她此刻在想什麼
半柱香後,宋婉思帶著四位太醫走到顧長錦的寢殿前,小太監通報過後,便走了進去。
這四位太醫皆是夏禾送進太醫院的,就是為了方便檢視鄭太醫為皇上診脈的記錄。
寢殿內,顧長錦正半臥在床榻上,看到宋婉思幾人走進來,淺笑道:“沒想到太后如此關心朕的身體,這麼快便帶太醫來了。”
宋婉思亦笑,“那自然是,皇上是哀家的孩子,又貴為天子,龍體自然最重要,哀家不放心,還特意帶了四位太醫,這樣診脈總不會有差錯的。”
顧長錦笑而不語。
聽到宋婉思說自己是她的孩子,顧長錦胃裡便一陣噁心。
他們之間沒有半點母子情深,那幾年的養育,也不過是宋婉思上位的一種手段,他也曾信任過宋婉思,可他沒坐上皇位的時候,曾經無意中聽到過宋婉思和夏禾二人私下的談話,這二人早就覬覦皇位許久。
“勞太后關心,正好藉著今日看診,朕也有一事要說。”
顧長錦突然開口,宋婉思下意識的皺眉,不知顧長錦又要耍什麼花樣。
顧長錦右手撫著左手拇指上的瑪瑙扳指,一邊淡然的說道:“其實之前鄭太醫為朕引薦過一名神醫,真的病情好轉,朕的病情好轉,多虧的了那名神醫為朕開的藥方,朕今日特意讓鄭太醫將那名神醫請進了宮,便是想讓各位太醫見見她,朕想將那位神醫留在太醫院。”
宋婉思頓時臉色變得陰沉,“神醫?皇上不可胡來,太醫院是什麼地方,上到您的龍體,下到諸位大臣,太醫們的病人各個都是金貴之軀,可不是什麼隨便的人都能當的!”
“朕明白太后的顧慮,所以今日才將那位神醫叫進宮中,讓太后審查一番,當做進太醫院的考核。”
看著顧長錦一副胸有成足的模樣,宋婉思的眸底突然露出殺意。
顧長錦卻對她難看的臉色恍若不見,衝著門口喚道:“帶神醫進來吧。”
門被緩緩推開,先走進來的是一身官服的鄭太醫,身後跟著一襲白色素淨紗裙的女子,頭上帶著一個帷帽,半透的白紗一直垂至肩下,透過白紗可以隱隱看到女子的輪廓,可也僅是如此,這神醫具體什麼模樣,在場的幾人沒有一個看清的。
雖看不清面容,但但是女子這件事,就足以讓宋婉思和四位太醫一驚。
花枝視線緩緩掃過那幾人的身影,在其中一名太醫的身上多停留了一瞬。
這人顧長錦和鄭太醫不熟,但花枝卻是認識的。
正是當初被夏禾的人從地牢中救走的江塵子,在此處看到的,便讓花枝更加確定了,現在的太醫院,恐怕已被夏禾掌握大半。
花枝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