坡,他們也不知道有多深,我只是在賭他們敢不敢也跟著跳下去。”
顧長夜轉頭打量著四周,也不知他們現在身在哪一個山洞內,洞外下著雨。
“所以,你賭贏了?”他轉回頭虛弱地問道。
花枝雖然看不清顧長夜,卻抬頭衝他眨眨眼,“賭贏了,我們跳下去後,他們真的沒有再跟上來,畢竟那個坡要是很深,搞不好他們也要搭上性命。”
顧長夜一陣沉默。
“這裡的地形我們都不熟,如此一來,我們也困死在這裡了。”
“王爺怕死?”
“你不怕?”
這次換成花枝沉默。
她怕,可在顧長夜面前,她就不怕了。
“我是不會讓王爺死的,王爺別忘了我的記性很好,記得如何回去,只是現在外面下著大雨,王爺身上還有傷,我不好帶王爺出去。”
花枝看不清顧長夜的神情,可顧長夜的視力卻極好。
他看向花枝這才注意到,她的身上竟已溼透,粗麻布的衣服緊貼著身子。
可他自己的身上卻很乾爽,並未沾到雨水。
“你做什麼去了?”
“嗯?”花枝的神情有些疑惑。
“衣服怎麼溼了?”
花枝這才想到什麼,從懷中拿出一把藥草。
“這是天竹草,我不知道王爺中的什麼毒,但是這種藥草雖不能解毒,但是能減緩王爺的毒發。”
顧長夜掃過她手中的草藥,的確是天竹草。
所以,她就冒著雨出去找這個草?
“你怎麼知道天竹草?”顧長夜冷聲問起。
花枝一時語塞。
過去顧長夜給沈憐講齊本藥方時提起過,她偷聽到便記住了。
可這能說嗎?說出來顧長夜會不會又要大發雷霆?
看她一臉不敢說的樣子,顧長夜猜也猜到了,也沒力氣再追問她。
一時山洞內安靜下來。
花枝在他身旁坐好。
身上的衣服冰冷的貼著身體,凍得她牙齒一直打顫。
骨頭又開始隱隱發痛,可她不敢表現出來,強忍著痛意。
“很快就會有人來營救。”顧長夜忽然開口,打破寂靜。
花枝猶豫半晌輕輕點頭。
顧長夜頭瞥她一眼,見她臉色很差,知道一定是又犯寒疾了,不由眉頭蹙起。
明明脆弱的經不起風吹雨打,還敢替他擋箭?
想起之前的一幕幕,顧長夜淡淡開口:“沒想到你還敢殺人。”
他的確沒想到,花枝敢動手去殺那個黑衣人。
花枝抱住自己,強壓住聲音裡的顫抖,“本來不敢,可那人要殺你,再不敢也要動手了。”
顧長夜一頓,“也是為了報恩。”
許久,花枝才淡淡的“嗯”了一聲。
顧長夜不動聲色的看向她。
“你覺得我會需要一個女人來替我擋箭?”
花枝默了默,“可是我想”
她看不見黑暗之中,顧長夜隱隱勾起的唇角。
“王爺,我可以問個問題嗎?”忽然,花枝開口問道。
顧長夜感覺自己的心情還算不錯,輕輕地“嗯”一聲。
花枝看向黑暗中顧長夜的方向。
“王爺為何要叫我阿奴,不喜歡花枝的這個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