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枝。
溫雲歌與三品侍郎花南之女。
一想到這個,顧長夜便一陣反胃,本來的好心情瞬間煙消雲散。
“不許提這個名字!”他低吼一聲。
花枝被他突然的吼聲嚇到,急忙閉上嘴。
顧長夜在黑暗中握緊拳頭。
最近,他總是忘記花枝是溫雲歌女兒的這件事。
花枝感覺到自己已經勾起顧長夜的火氣,不敢再出聲。
不知過了多久,她沉沉地睡過去。
周身很冷,在夢中她的身體也止不住的打顫。
花枝感覺到身旁有個溫暖的東西,本能的向那團溫暖靠近。
顧長夜合著眼,忽然感覺身側一重。
他猛地睜開眼,看著靠在自己肩頭,緊緊抱著他胳膊的花枝眉頭緊鎖。
正想要將她推開,可手一接觸到她的身體,顧長夜心中一驚。
花枝的身體冰冷的可怕,像是死人一般。
顧長夜的眼底閃過驚慌,急忙抬手探她的鼻息,感覺到她微弱的呼吸,才鬆了一口氣。
良久,才回過神來,他慌什麼?
他有些惱火地看著花枝。
一陣冷風夾著雨氣吹進洞內,帶著嗚嗚的風聲,似是一個女人在哭泣。
花枝又將他的胳膊抱緊幾分,似是在做什麼噩夢,神情有些痛苦。
“不要”
顧長夜不知道她夢到什麼,看著她眼角溢位的一滴淚水,忍不住抬手幫她拭掉。
可擦掉一滴又會落下第二滴。
什麼事會讓她如此難過?
盯著她的小臉看了一會兒,顧長夜忽然發覺她也抱得太緊了,外加花枝身上的衣服已經溼透,他能清晰地感覺到她身形的曲線。
顧長夜想要將胳膊抽出來,可他一動花枝便抱的更緊,最後胳膊沒抽出來,反倒牽動了胳膊上的傷口。
他沉沉吐出一口氣,忍不住懷疑花枝是不是在裝睡,故意抱得這麼緊。
良久,他微挑眉頭,心想他躲什麼,花枝身材幹瘦,連個小孩子都不如,他怎麼會對她有旁的念頭。
他合上眼,卻半點睡意沒有
天矇矇亮時,洞外傳來一陣窸窣的腳步聲。
顧長夜的聽力很好,聽到聲音立刻清醒,眯眼警惕地盯著洞口。
一旁花枝還在睡著。
顧長夜自己都未發覺地抬起手,將花枝護在身後。
幾道黑影逆著光朝顧長夜二人走過來。
顧長夜看不清他們的臉,直到他們走近,忽然在顧長夜面前齊齊單膝下跪。
“屬下救護來遲,請王爺責罰。”
幾人皆是整齊的黑衣,下半張臉被一個玄色面罩遮擋住,腰間佩戴玄鐵腰牌,上面只刻了一個暗字。
這幫人是顧長夜私下培養的暗衛。
見是他們,顧長夜暗暗鬆氣,面色恢復冰冷。
“怎麼這麼慢?”
“回王爺,這金豐山附近瘴氣很多,我們繞了些路。”
知道顧長夜向來不喜歡聽解釋,只想要結果,其中一人急忙又說道:“請王爺責罰。”
顧長夜擺擺手,推開花枝,踉蹌地站起身。
“大營那邊突襲的山匪呢?”
“逃了幾個,剩下的都被捉住了,只是”
暗衛停頓一下,接著說道:“應是那幫黑衣刺客放了火,大營被燒掉一半。”
顧長夜低下頭,撫了撫痠痛的眉心。
那分明是花枝放的火。
偏偏他還不能責罵她,若不是她將營帳點燃,將那幾個黑衣刺客攔住,否則他們還真的不一定能跑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