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命令,一時有些呆愣。
半晌,顧長夜抬起頭,眸光冷冽地看著她,“怎麼?難不成你以為成為通房後,這些事情都不用做了嗎?”
花枝回過神用力搖頭,然後急忙走到他身旁,拿起一旁的茶壺,將他手旁的茶杯續滿。
顧長夜淡淡地瞥了一眼她的手。
她的指尖上還殘留著未擦淨的血跡,應是額頭傷口留下的。
心底莫名的一跳,顧長夜強行把視線收回,讓自己不要去在意花枝的事情。
他低頭沉默的處理著公事,花枝在一旁也不敢做聲。
她靜靜地看著顧長夜的側臉。
無論做什麼事情,他永遠都很認真。
花枝看著他一陣出神。
感覺到花枝的視線,讓顧長夜有些不舒服,他有些不悅的開口:“你有什麼想說的嗎?”
花枝驚醒,連忙搖頭,想了想又弱弱的開口問道:“王爺,我有件事情想問你。”
顧長夜微挑眉頭,並未看向她,“什麼?”
“王爺當初為何要買下我?”
她很早就想問這個問題。
那段記憶,是花枝黑暗可怖的過去裡,唯一值得珍藏的記憶。
那時的花枝又醜又瘦,在鬼市裡屬於下等貨,就算是買回家做體力活,也沒有人願意要。
為了不虧本,販賣花枝的人便將她和瘋犬關在一個大鐵籠子內,讓她和其搏鬥,以此吸引別人的眼球來換取錢財。
可她哪有什麼和瘋犬搏鬥的能力,被關進去就只能乾等著被撕碎吃掉。
她已經絕望,並沒有打算反抗,反倒盼望著那兩條瘋犬,能快點結束她的生命,這樣她還能少遭點罪。
正是這時,顧長夜忽然出現。
二十歲的他還帶著未完全褪去的少年氣,白衣玉冠,將鐵籠子的鎖鏈一刀劈開。
在花枝眨眼的瞬間,那兩條瘋犬就便死在顧長夜的刀下。
“這個孩子,我要帶走。”他冷麵冷聲的說道。
販賣花枝的男人有些不滿顧長夜的插手,語氣蠻橫地說道:“你是什麼人?想帶走這個孩子要一百兩黃金,你付得起?”
花枝哪裡值一百兩黃金,男人是掐準了,沒人願意花一百兩黃金買走她這種又醜又沒用的奴隸,才隨口說的。
顧長夜微微偏頭,唇角噙著一抹冷笑,語氣有些輕蔑地問道:“你值一百兩黃金?”
花枝怔怔地看著他,一時沒有反應過來他是在問自己。
顧長夜緩緩轉過身,俊秀的臉上卻鋪滿了寒意。
可那一眼,還是讓八歲的花枝記了一輩子。
“想活下去嗎?”
顧長夜朝她伸出手。
花枝能看出他眼中的嫌棄。
她怔怔地看著面前的手,本來已經沒有了生的念頭,忽然因為面前這個男子,她又很想活下去了。
一無所有的花枝,在顧長夜打破牢籠後,花枝擁有的一切都變成了他。
“我想活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