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燒新婚夜
十月初八,滿城張燈結綵綠緞紅綢預備兩日後蕭繹的大婚,門庭冷落的先太子府卻迎來宮裡來了司禮監的宮人來傳旨,趙管家急忙大開中門備了香案請昭佩大妝出來接旨。
昭佩對蕭繹的心如今也冷了,待出來一看,只見一面生的司禮監只帶了兩個小太監來傳旨,悄無聲息的送來冊封,全然不似宮裡正兒八經的抬了一位娘娘。
昭佩在香案前立定了,也不跪下,冷聲道:“天下皆知我本是蕭繹明媒正娶的妻,這尋常人家以妾為妻也是要杖責的,想不到萬民敬仰的皇家大內也能整出這般沒天理人倫的事,這詔書我不接,哪怕宮裡說我抗旨不尊我也不接。”
那司禮監的人來之前便知這趟差事是個刺頭,也不頂撞昭佩,笑咪咪的道:“太后和聖上來之前都特特囑咐小人,後宮之權連著皇后住的來鳳閣都備好了,只這名分上暫時委屈娘娘了,日後必會風光大補的。”
昭佩也不欲他多爭辯,柳眉一豎,道:“哪裡來的騙子竟然敢在這裡招搖撞騙,趙管家,還不速速將此人拿棍棒打出去!”說罷轉身離去,回到房裡才發現竟是一頭冷汗一臉淚。
蓮蓬見狀跪下垂淚道:“娘娘本是太上皇和太后三媒六聘欽點的太子妃,如今太子登基娘娘卻名分未定,反而讓個番邦女子鳩佔鵲巢。奴婢心裡又怨又恨,如今又遭這番羞辱,奴婢替娘娘不值。”
昭佩收了淚扶起她道:“我知你對我一片忠心,只不過此事如人飲水冷暖自知,與其去宮裡受那些鳥氣,倒不如這裡自在些。”
蓮蓬道:“這裡雖是太子府,如今卻似宮裡冷宮一般,連下人都快彈壓不住,果真都是些勢利小人。”
昭佩悠悠道:“世人皆是如此,人性使然,看開便好,日後若是我不在了,你一定要好好的,你的身契都在我房裡妝奩盒子的暗層裡鎖著,到時候拿去便是良民身份,找個好人家嫁了罷!”
蓮蓬大驚:“奴婢自幼跟著娘娘,若是娘娘有什麼意外,奴婢也一頭撞到柱子上隨了娘娘去!”
昭佩拍下她道:“胡說什麼,我是怕我早晚拗不過被整到宮裡去,那種地方去了便難出來,你年歲也不小了,何必跟我到那吃人不吐骨頭的地方,你且放心,那和曦公主在我這裡討不到什麼好的。”
轉眼到了十月初十,蕭繹立後的日子。
這一日宮裡到處都是流金溢彩,喜氣洋洋。
和曦公主在住的西暖閣裡一早便起來梳妝打扮,蕭繹允她穿著巴彥國的衣服成禮,和曦著了紅色織金的袍子外罩天藍色的比甲,頭戴七色寶石做成的氈帽,邊上綴滿白色狐狸軟毛,腰間繫著鑲嵌了瑪瑙、翡翠、珊瑚、珍珠的腰帶,足蹬綴了綠松石的三抱靴,葳蕤璀璨熠熠生輝,只這小臉卻是胭脂掩不住的煞白。
奶孃是一位四十多歲的嬤嬤,跟著和曦公主千里而來,今日也依著明元的慣例,穿了件紫色深衣,面上笑吟吟的走進來,遣散了屋裡人之後,小心翼翼的拿出一本小冊子給和曦進行婚前啟蒙,一番講說和曦的臉紅的似朝霞。
奶孃見和曦垂頭不語,不放心的細細叮囑:“雖是美麗的草原,也要小心它的泥潭;雖是最俊俏的情郎,也要注意他的心想。我家公主為了巴彥而來,一定要牢牢抓住丈夫的心,不然這一番犧牲便是白費了!”
和曦自從昭佩那裡回來便一直惴惴不安,如今按捺不住扯著奶孃的手道:“奶孃,我能不能不嫁?”
奶孃嘆口氣摸了摸和曦的臉安撫道:“公主,我們的先祖為了謀一條出路,當年三千勇士化鐵出山,如今公主外嫁也是為了弘我巴彥國威,以擴疆土,聖主幾番謀劃才為你籌到明元后位,公主怎麼能退縮呢?”
和曦咬了下唇,小聲道:“奶孃,前日裡我去拜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