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面打發人去花枝巷子後頭的張新雅那裡去瞧個明白。
誰知道半日後卻是帶來通天噩耗:“姑娘,不好了,不知道是什麼人,竟將張家幾口子皆帶走了!”
寶釵再也支撐不住了,跌坐在地上,喃喃自語道:“都沒了?都不見了?”
強自撐著身子站起來,扶著一旁的桌子,忍不住心痛道:“我就不信,我沒有翻天的本事!”
厲聲對鶯兒喝道:“還傻站著做什麼?趕緊服侍太太梳洗,去王家求救!趕緊命人給我備轎,去九貝勒府中求見八貝勒!”
鶯兒唯唯諾諾急忙答應了,卻心道:“姑娘急糊塗了,找八貝勒不去八貝勒府中,倒是去九貝勒府中做什麼?”
殊不知寶釵臨危不亂,胸中城府極深。
到八貝勒府中,郭羅絡氏在府中,且因黛玉之故不喜她,豈能讓她進府?既與其如此,莫若到九貝勒府中,心中掌握著張新雅的事情,雖未有玉佩為證,然則郭羅絡氏生性善妒,且也敏感,一點風聲也能攪處軒然大波,胤祀必定有所忌諱。
雍親王妃 第105章 釵言
天色白濛濛的,似有細雪如鹽,窗外枯枝蕭瑟,卻掩不住室內溫暖如春。
淡淡的清香怡然,嫋嫋的青煙如霧,風聲,更大了。
胤祀溫潤如玉的容顏綻開一抹淺笑,讓人如沐春風,落下一枚棋子,喚道:“九弟。”
胤禟深深地吸了一口有香甜的茶香,俊美的面龐上也是一抹邪肆的笑容,低垂著目光,喃喃自語道:“八哥,你若是無事,到我這裡來做什麼?你可要知道,如今時局可不大穩當。”
雖然自己只管皇商,多年來皆經商致富,然則外頭的訊息也頗為靈通,賈府抄家,薛家被盜被燒,未必會是偶然。
“九弟說的可是賈府和薛家的之事?果然不太穩當。”胤祀撫著茶碗的青花,淡然道。
胤祀招手吩咐人擺上了棋盤,道:“八哥,殺一盤罷!”
才落下兩子,便見胤祀忽而神色輕輕有些波動,可是隨即消逝不見。
胤禟頭也不抬地道:“八哥,倘若你果然要奪下那個位子的話,就要知道,不能任由八嫂壓制著你。”
胤祀嘆道:“我又何嘗不知道?可是你也明白阿穆的性子,且她自幼為安親王寵愛得性格潑辣兇悍,目光精準不說,且還處處轄制我的一舉一動,但凡府中略有些姿色的丫鬟,皆給她攆了出去,雖有兩個侍妾,可惜卻皆無子,還能如何?”
“八哥,娶妻娶賢,納妾當妓,賢妻美妾最是要緊。你如今尚無子嗣,如何能讓皇阿瑪放心將皇位傳給你?”
胤祀置若罔聞,只是幽幽地嘆息道:“老四家的年羹堯,調任到了四川去了。”
胤禟聽了臉色一變,道:“皇阿瑪竟是允許他的?”
“不允許又如何?年羹堯驍勇善戰,這是人盡皆知的,皇阿瑪自是瞧在眼裡。”胤祀神色不變,也不焦急。
胤禟卻臉上忽然氣得通紅,道:“這老四,竟也要和咱們爭這個皇位嗎?”
胤祀唇角含笑,原本溫潤如玉的容顏,卻泛著一層血腥,冷聲道:“高高在上,誰不愛呢?”
說著揮揮手,道:“罷了,如今老十四掌握西北兵權,很不用擔憂年羹堯小泥鰍能翻出什麼大風浪來!”
胤禟原就是以他馬首是瞻,自是沒有絲毫異議。
想起那個風華絕代的女子,那一笑,如同桃花遇到了春天,綻放出一季的美豔。
只可惜,她竟委身於胤禛,只因為,她是他養大的嗎?
看到胤禟的眸子中有些感傷,胤祀心中疑團甚多,卻依然不動聲色地道:“方才聽你說,薛家既被盜,又被燒的,如今可如何了?怎麼說,薛家也是你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