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到如此措手不及的場面,都是一生之中未曾料到的,榮甲天如果敢說話?他畢竟是經歷過無數風雨的人了,自是不敢為女兒求情,心中亦暗道:“別怪爹爹不救你,實在是爹爹也自身難保啊!”
侍從正要將榮貴拖下去的時候,雍正忽而微微抬手止住了,眼眸中竟是有些嗜血的色彩:“慢著!朕倒是忘了,朕前兒個得了些上好的藥材,有一種藥,叫做破顏丹,雖聽說過其效果,可惜卻始終不曾試過,今日倒是可以試試!”
那樣簡單的話,就好像不是從那樣的溫潤面孔的人口內說出來,簡單的就像是在說天氣好一般。
榮貴雖愛慕榮華富貴,可是也並不是無知蠢笨的女子,聽到破顏二字,臉色已然煞白,即使是胭脂水粉,也掩不住。
“小女知錯了,小女再也不敢了,萬歲爺饒了小女吧!”跪倒碰地有聲,她再也不敢使出從小到大的驕縱和跋扈。
她不知道她錯在何處,她不過就是替父親說了一句話,卻為何竟要如此懲罰她?美貌,是一個女人最重要的東西啊,沒有了美貌,具有一腔才情滿腹巧思,她也依舊什麼也不是,什麼榮華富貴也得不到了!
擁著卻是不為所動,輕輕搓了一下手指,打了個清脆的響聲,南宮霆身邊的侍從已經彎腰行禮,雙手捧上一粒硃色藥丸。
雍正悠然一笑:“朕倒也是瞧瞧,這粒破顏有何效驗?”
兩個侍從抓著榮貴的手腳,那小廝捏著榮貴的下顎,將丸藥投進她的口中,手指在她下顎一抬,丸藥順著咽喉滑落。
過了一剎那,眾人竟是目瞪口呆地看著,滿眼都是訝異和驚恐。
方才還是一位如花似玉的年輕美人,此時竟是以迅捷無比的速度老去,光滑的肌膚皺如雞皮,烏黑的青絲白如飄雪,嫋娜的身板佝僂下去,眼神黯淡,竟是個暮年老嫗。
“啊!”一個小廝更是故意拿了一面銅鏡放在榮貴面前,看到銅鏡中的老嫗,榮貴一聲長叫如同暗夜夜梟,刺耳之極。
她不敢置信地摸著臉,摸著銅鏡,這樣的變故,讓她如何接受?眼睛一白,登時暈了過去。
看著侍從將榮貴脫了下去,雍正臉上有些笑意,可是笑意極輕,寒意卻極其濃重,“養女尚且如此,難怪蘇州怨聲載道!”
榮華榮富兩個亦蒙恩典,亦遠遠坐在角落裡,見到如此,亦不免心中焦急起來。
多年來,兄弟兩個都是蒙著父親的勢力,加上長兄又是科爾沁部落的額駙,多年來兄弟兩個雖說不曾有什麼實職,可也有些虛位,也算得上是蘇州的小官員,雖小,可是油水十足,貪汙腐敗,兩個皆有之,不覺捏了一把冷汗。
“各位愛卿可是有什麼話說?見到百姓受苦,朕可是有心查個水落石出!”雍正眼中一閃過一絲凌厲之色!
“回皇上,榮甲天欺壓良民,糟蹋民女,扣押朝中賑災糧款,又將下面官位變賣出去,一個小小的知縣之位,便是要白銀二萬兩,年年拿著幼女未嫁之事舉辦荷花宴,無白銀五千,是不得入內,貪汙至此,其罪狀真是罄竹難書!”有些機靈心巧的官員立馬就看出了雍正的意思,忙高聲告狀,一把鼻涕一把淚地訴說往日苦楚。
雖說這人說的也是不盡不實,然雍正登時龍顏大怒,道:“如此敗類縱橫天下,朕如何能容?雖說已卸甲歸田,但其子官職卻非朕所設,且亦名聲極惡,不除此蛀蟲,朕何以面對天下百姓?來人,將榮甲天父子一概拿下,聽候發落!”
一句話斷生死,蜂擁而至的侍衛僕從,已經將榮家諸人盡皆拿下,亦包括那風姿綽約的薛寶釵。
雍正卻是眼睛也不眨一下,開口道:“榮甲天如此,尚有許多罪狀不明,朕心甚惱。”
黛玉聽了心中苦笑,到底是帝王,非自己所能及,許多事情他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