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保重,瑾瑜一個伶仃人,如今害的家裡勞師動眾,著實過意不去。叔父受我三個頭。”道完,磕了三個。
顧昭衝她笑笑:“又哭,又哭,可別哭了,這是喜事兒,咱家的孩子,不分男女,都精貴著呢,你以為我為你?我是在家裡呆的煩了,這老頭每天很煩人,我躲他呢!如今正好打著嫁侄女的名頭,出去耍子,鬆散,鬆散。侄女兒在家好好備嫁妝,叔叔便在任富等著接你,你安心,定要妥妥當當的將你嫁出去。”
瑾瑜抹了淚,被扶起來,走到盧氏身後一起看著顧昭滿臉的不捨。
天色終於敞亮起來,京中風馳雲動,照舊響起,上京四門緩緩開啟。
顧昭上了車子,撩開車簾看著自己的老哥哥,來這裡十多年了,這一次方有了完全的離家情感,這一別怕是幾月,老哥哥身體不好,他著實掛記。
看出顧昭不捨,顧巖一臉嫌棄:“你快走吧,也省的每天來羅嗦我,我不知道多好呢。”
顧昭失笑,便放下車簾。那引馬的家將,在前面喊了一聲:“行也……順哉!”
車隊終於緩緩的往東門外去了……
顧昭靠著車裡的毛皮軟墊子,合著眼,聽著耳邊的越來越響的人聲,出了東門越來越安靜的管道車輦聲,朦朧朧的他又睡了個回頭覺,也不知道過了多久,車外又有人聲,車子停了下了。
顧昭睜開眼,問外面:“怎麼回事。”
顧槐子在車外道:“七爺,是京郊路口的車家,車客,還有一些跑商想跟著。”
顧昭倒是知道這些人,在京裡頭有門臉買賣,待有出遠門的便僱了他們的車子遠行,一般小車隊也有五六輛,大的車隊能有四五十輛。
“這幾年,說是密王殘餘鬧事兒呢,他們便不敢獨自上路,想出些錢,隨著車,許是看到咱府裡的家將威風。”顧槐子底笑。
顧昭笑嘻嘻的斜眼撇他,問:“給多少?”
顧槐子想了下:“就跟五六百里,到淮山,到有幾戶看上去很足,隨咱們到淮山的話,大概能一起湊給二三十貫。”
“叫他們跟吧,錢你們分了去,總不能白跟著爺出來,記得,卻不要喝酒誤事,人家出了錢,也要略照看些。”顧昭笑笑,與人方便的事兒,做了便做了,再說,多些人也掩人耳目,此去任富到淮山,一路小千裡,能有個伴兒也不錯。
顧槐子挺高興的,便拉了騾子的韁繩過去與車家商議,又過得一會,車隊繼續緩行,只是車子後又跟了四五輛平頂兒青油棚車,十多輛載滿貨物的北方打車,外加二十多位轎伕。
許是很少有貴族願意帶他們一起上路的,這些人便也不敢像以往那般喧譁,只是悄悄的保持距離的跟著。
車行半日,上京的管道兒便到頭了,這車子便要了命的翻騰起來,好在顧巖,那可是海上男兒,十多級的風都見過,所以這般小意思的翻騰對他來說就是嬰孩兒的搖車,還蠻舒服的。
倒是後車上的定九先生,據說是吐了,原本顧昭想叫他進來問問皇室的事情,如今也只好放下想法,過幾日他熟悉了路況再問他不遲。
喚了細仔,顧昭給了他一瓶清新定神丹交給定九先生送去後,顧昭從車後面取出一本遊記來讀,身邊的景色俱都是那股子鄉野景色,看了幾十裡他便厭倦了,只是偶爾有驛站的驛騎快馬過的時候,會大聲的喊幾嗓子逗趣兒後交錯而過。
又是半響,車過京外第一個驛站,因此地離上京過近便只是一個六等的驛站,顧槐子讓頭車停了,小心的問車裡:“七爺可要下去鬆散?”他見顧昭一路也沒下去撒尿什麼的,也不見有虎子遞送出來,便小心的上來伺候。
顧昭放下書卷,坐在轅車邊上的新仔撩起車簾,擺了凳子扶他下去,又一起到了驛站後面還乾淨的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