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兒便去哪兒,何時輪得到你們做主?”說著,他將視線落在林慕白身上,微微眯起了靈動的眸子。
他想著要下去,可看了看地面的積水和自己的鞋襪,便猶豫的蹙眉,“不是說要去林氏醫館嗎?走!”
林慕白蹙眉,這父子兩還真要去自己的醫館?一個比一個病得不輕!
她掙扎著想抽回手,奈何容盈握得生緊,還口口聲聲喊著“馥兒”,她縱有百般不願,如今也是趕鴨子上架,只得先回去再說。
五月手一揮,恭親王府的侍衛便將林氏醫館包圍得水洩不通,來的不單單是容家父子,還有側王妃蘇離。
一個個都是了不得的身份,林慕白就算再不願又能怎樣?民不與官鬥,也鬥不贏。
蓮傘一收,宋漁遞上臉盆,林慕白洗了手,瞥了一眼堂中眾人,“你們自己去收拾房間,我沒空。林氏醫館不大,容不下外頭那麼多人。”語罷,朝著暗香道,“把脈枕取來。”
暗香點了頭,取過脈枕遞上,“師父要做什麼?”
“醫者父母心。”林慕白望著眼前像狗皮膏藥般粘著自己的容盈,這恭親王的病若是好不了,她怕是一輩子都脫不了身。
痴傻之人,一旦認定某些人某些事,就會鑽牛角尖,不死不休,跟冤魂纏身有得一拼。
修長如玉的指尖輕輕搭在容盈的腕脈上,隔了良久,她才蹙眉望著眼前的痴傻男兒,面色微沉,而後長長吐出一口氣。
隨侍跪地,容哲修從隨侍的肩頭下來,快步走到林慕白跟前,“你嘆什麼氣?”
林慕白苦笑,“他這是陳年舊疾,非一日之寒。”
“你能治好嗎?”他盯著林慕白。
林慕白垂眸,“難說。”收了脈枕,“不過我可以試試,但是在此之前,答應我一件事。”
容哲修掃一眼門外的侍衛,“他們都是我爹的侍衛,必須保證我爹的周全。”
聞言,林慕白蹲下身直視這小人精。容哲修長得極為討人喜歡,連她都有些莫名的歡喜。只不過,這小子太滑頭,明知道她要說的不是這個,偏繞開她要提的那個要求。
“讓你爹,別再跟著我可以嗎?”林慕白不喜歡拐彎抹角。
容哲修嚼著嘴裡的果糖,無辜的眨著明亮的大眼睛,“你都知道我爹病了,我怎麼攔得住?你要明白,我爹是恭親王,這裡任何一個人都不敢攔著。他想怎樣,那就怎樣。”
“你在威脅我。”林慕白挑眉看他。
他歪了腦袋瞧她,“是。”
“算你狠。”林慕白起身便走。
“我可以叫你小白嗎?”他問。
林慕白不做聲。
“小白,你真的是我娘嗎?”容哲修這一句話,直接震住了林慕白。
“什麼?”林慕白轉身。
容哲修指著她身後緊跟不捨的容盈,“我爹說的。”
“他病的不輕,認錯人了。”林慕白輕嘆一聲,“世間縱有痴情兒女,而我除外。你爹喊的是馥兒,我是林慕白。我一直住在這裡,連清河縣都很少走出去,何況是京城。我壓根不認識你爹,所以我不可能是你娘。”
容哲修充滿期待的眸子,慢慢暗了下去,“真的不是?爹找娘,好多年了。”
林慕白搖頭,“我不是。”
“馥兒!”容盈抓住林慕白的手,似乎除了這兩個字,他已不知道還能再說什麼。這兩個字是他潛意識裡的,所以不管是生是死是痴是傻,他都銘記不忘。
“我不是馥兒!”林慕白麵色微慍,“男女有別,還望殿下自重。”她狠狠抽回自己的手,大步離開,及至自己的房間,快速將房門關閉。
門外傳來急促的敲門聲,還有那一聲聲的“馥兒,回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