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亮,最後是一聲銳利的尖叫聲,打破了清晨的死寂。
“你怎麼在我床上!”
一聲厲喝,緊接著抬腿便是一腳。
伴隨著一聲悶響,而後是重物落地之音。明恆趴在地上低哼了一聲,腦袋還是懵的。抬頭迷迷糊糊的望著床榻上裹緊被褥的如意,費了老大的勁兒,才算坐了起來,靠在了桌腳上,“這好像、好像是我的房間。這話,是不是該由我來問?”
如意仲怔片刻,圈紅的眼眶快速掃視四周,這好像——好像確實不是自己的房間!
這是明恆的房間!
後腦勺疼得厲害。伸手去摸,竟然還有個小包。要死了,肯定是撞到了哪兒,否則昨晚的事怎麼就想不起來呢?
想了想,如意道,“即便是你的房間,但——但你壓著我就是你的不對。”她又不是那些涉世未深的小姑娘,對於男女之事雖然未及嘗試,但也見得不少。是故有些話她心知肚明。但又不好意思宣之於口。
明恆愣了愣,目瞪口呆的盯著床榻上的如意,慌忙扶著桌案起身,“我、我不是故意的。我真不是故意的,我、我什麼都不知道!”
如意哼哼兩聲,“我當然知道你不是故意的,你若是故意的,剛才我就不是踹你一腳那麼簡單!”昨夜明恆醉了,如意是好心好意送他回來。誰知道自己竟然被撞暈了。這下子可好,真是跳進黃河也洗不清了。想了想,如意道,“如今怎麼辦才好?”
她的衣服髒了,自然不能再穿。
而這兒,還是他的房間。
“我不管,昨夜之事,你不許跟任何人透露分毫,否則別怪我不客氣!”如意揮動著拳頭。“我就讓師父跟世子爺告狀,到時候有你好果子吃!”所幸她還穿著中衣,這才掀開被褥下床。
雞鳴天亮,但距離真正的天亮還是有一段時間的。
晨光熹微,此刻出去,應該沒人發現吧!
如意抱著髒衣服,明恆小心謹慎的開啟房門,二人在門口探著腦袋左顧右盼了一番,確定四下無人。如意這才躡手躡腳的走出房門。準備離開明恆的房間,直奔自己的房間。不管怎樣,只要離開了明恆的房間,就算成功了一半。
只可惜,上天不給她成功的機會。
這才剛踏出房門,便聽得有車軲轆的聲音從身後的迴廊盡處傳來,伴隨著容哲修得意洋洋的竊笑。
如意嘴角一抽,瞬時垂下腦袋,無奈的剜了明恆一眼。
這下倒好,被抓包了!
這一次,她真的是百口莫辯。
“師父!”如意笑得勉強,“不是你們看到的那樣,真的不是!我們是清白的!”
容哲修坐在欄杆處,笑得那叫一個得意,“都用上我們了,還清白得了嗎?”
“我是我,他是他!”如意突然覺得,所有的口才到了此刻。怎麼一點用處都使不上了呢?深吸一口氣,如意走到林慕白跟前,嘿嘿一笑,“師父,你怎麼來了呢?”
“聽薔薇說,你一夜未歸,我擔心你有事,一夜未眠。方才聽到這邊院子有響動,原以為是修兒出事了。可沒想到,聲音是從明恆的房間裡傳出來的。”林慕白娓娓道來,語調中速,似乎並沒有嗔怪只意,語氣與平素無恙。
“師父,不是你想的那樣,真的不是!”如意急了,穿著單薄的中衣,站在林慕白跟前急紅了眼,“師父你聽我解釋,我就是、就是來說說話的,我——”她險些將明恆醉酒的事情坦白說出來。
林慕白一笑,“我問你一句,真的沒有?”
如意狠狠地點頭,“真的沒有,師父!”
“那便是了!”林慕白笑道,“旁人也許不信,但我信你。你說沒有,那便是沒有。”說著,她看了一眼,同樣身穿中衣的明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