睜眼,當下眉骨直跳,一巴掌拍在某人的腳背上。
疼得玉弦噌的一下子從床上爬起來,連忙摸了嘴角的涎液。被打蒙了,玉弦赤腳站在地上愣住半晌,下一刻隨即明白了過來,當下嘿嘿苦笑兩聲,蹙眉望著蘇婉費力的從床榻上爬起來。
還好主子不會說話,否則又該喋喋不休的說她了。
玉弦睡覺的毛病還是沒改,打小伺候蘇婉時便是這般德行。
更糟糕的是,這一次,她竟然把腳丫子架在了主子的面門上。
蘇婉就覺得奇怪,這一覺怎麼睡得這樣疲憊不堪,敢情一直被玉弦壓在,還拿她那對臭腳丫子燻著,能舒服才怪。昨夜發了燒,身子本就疲乏,如此一來,蘇婉的眼下更是淤青一片,難看至極。
玉弦扯了扯唇,“主子恕罪,玉弦不知道什麼時候睡著了,實在不是故意的。”
蘇婉捂著臉,這都第幾次了?每次玉弦守夜,總會睡到她床上去,甚至有一次還將自己踹下了床。可無論是蘇府還是齊王府,怕是再也找不到第二個能為蘇婉擋刀的人了。
這麼一想,蘇婉輕嘆一聲,示意玉弦給自己梳洗。
“奴婢馬上去!”玉弦拎著鞋子,兔子跳一般,邊穿邊往外跑。主子生氣了?
蘇婉快速穿好衣服,因為不得寵所以這院子裡除了掃地的,就剩下玉弦一個奴婢。蘇婉也樂得清靜,今兒個還得去找林慕白。昨兒個有些燒,也不知是風寒的緣故還是怎的。一早起來腦子也是暈暈的。
鏡子裡的容色,蒼白至極,蘇婉輕嘆一聲,雙手托腮望著鏡子裡的自己。
這折騰的,都快去了半條命,也不知能不能撐到自由的那一日?
但總歸是有希望的,有希望就是好事。
玉弦撇撇嘴進門,端著洗臉盆往桌案上那麼一放,又開始嘀咕,“真是可惡,這才得寵多久,就開始剋扣咱們院子裡的食材。說什麼咱們這兒新鮮,幹嘛不直接把人餓死得了?”
蘇婉不解的望著玉弦,一臉的迷惑。
“主子你不知道,就那個剛進府的劉側妃。仗著殿下的寵愛,這會子把咱們中午要吃的青菜都給拿走了,就給了點破爛葉子。”玉弦捏了毛巾遞給蘇婉,“真是欺人太甚了。現在整個齊王府,一個個都拿咱們笑話,都欺負到頭上來了。”
蘇婉一笑,指尖沾了水,在梳妝檯上寫了幾個字:稍安勿躁。
“奴婢是擔心,照這樣下去,咱們沒給餓死早晚也得凍死。如今是夏日還好,到了冬日怕是連地龍都不會給的。這些勢利眼,真該不得好死!”玉弦低咒,顯然是氣急了。她自己倒也罷了,偏偏欺凌到自己的主子身上,便是再也按捺不住。
蘇婉倒是無所謂,輕柔挽個隨意的髮髻,頂上一枚銀簪也就起了身。如今容景甫是真的不管她了,她也樂得自在。只要能把嗓子治好,其他的都隨風去吧!反正這齊王府裡的人和事,她都沒有在乎過。
梳洗完畢,蘇婉便與玉弦二人悄悄往外走,出門跟做賊一樣。她這個齊王府側妃還真是做得窩囊至極,不過她一點都不欣羨林慕白的尊貴,所欣羨的只是林慕白的琴瑟在御。
林慕白早早的在閣樓裡等著,見著容色蒼白的蘇婉,眉目微怔,“你的氣色很差。”
玉弦當然又去遊大街了,外頭是薔薇在守著。
蘇婉點了頭,在紙張上寫了一行字:昨夜淋了雨,有些發燒。
林慕白快速扣住蘇婉的腕脈,脈象很亂,好像更糟了一些。這樣看來,蘇婉的毒有些棘手了。蘇婉當時也沒想到,咽喉之毒會如此厲害。她只是想表明決心,免得身遭屠戮,沒成想會變成這樣。
見林慕白略顯猶豫的神色,蘇婉眼底的微光逐漸暗淡了下去。她固然是聰慧的,從林慕白臉上的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