絲馬跡便可知道,自己的毒怕是有些危險。
“先吃三天藥試試,如果不行我再換方子。”林慕白收了手,眉目微沉,“我替你施針,先把膿血逼出來再說。”
蘇婉點了頭,眸色灼灼的盯著林慕白。
還是很疼,疼得讓她抓緊了衣袖。修剪得極好的指甲。深深的扣進掌心裡。可她不敢動彈,生怕一個顫抖會讓林慕白扎錯了地方。
林慕白自然也是仔細的,額頭薄汗滲出,下針素來快、準、狠。
等到施針完畢,蘇婉身上的衣衫已經被汗水打溼,連爬起來的氣力都沒有。
“你躺著歇會,薔薇待會就會把藥送進來。”林慕白收拾針包,“傷口沒有太明顯的惡化,你不必擔心。”她背對著蘇婉,說得低緩,“只不過我叮囑你的那些事,你還是要小心的。”
蘇婉無力的點頭,一張臉更是白得嚇人。
“這才第二天,能不能好起來,就看我能不能穩住你的傷勢。”林慕白一笑。“不過你也不必擔心,我若治不好,你也沒什麼損失。”
蘇婉笑了。
蘇婉的年紀比林慕白小一些,她是蘇離的妹妹,而蘇離跟林慕白差不多同歲。所以在對待蘇婉的問題上,林慕白當她是自己的妹妹。
恍惚間,她又想起了暗香。
蘇婉的年紀其實和暗香、如意她們差不多,風華正茂的年紀,懵懂而恣意的年歲。低了頭,林慕白深吸一口氣,繼而輕嘆一聲:有些人,終究是回不來了。
蘇婉吃了藥,又急匆匆的離開,容景甫暫時沒什麼舉動,但蘇婉不能掉以輕心。對於蘇婉的病。實在是急不得的。
蘇婉剛走,如意便興匆匆的進了門,“師父,好訊息!”她將一盒胭脂放在林慕白跟前,“如意幸不辱命,悅人齋的掌櫃答應了。”
“如此甚好!”林慕白笑了笑,“先讓人試用試用,到時候就會有生意上門了。”
“師父這是打算改行?”如意笑道。
林慕白握著胭脂盒,湊到鼻間輕嗅,淡淡的藥香果然是她最滿意的味道。顧自輕笑,半帶戲虐,“要是殿下以後當不成殿下了,我不得養著他嗎?給自己留條後路,未嘗不是件好事。”
如意輕嘆一聲,“只是這藥味和平素的胭脂都不太一樣,也不知那些婦人敢不敢用。”
“用得好了,她們自然會找。”林慕白不著急,一臉的雲淡風輕,“製作胭脂雖然是個細緻活,但也沒什麼特別的,教一教也就會了,而我搭配在裡面的方子,才會讓人覬覦。”俄而她又問,“沒告訴掌櫃的,是我讓你去的吧?”
“沒有!”如意忙道,“我第一次來京城,在這兒算是生面孔,誰都不認得我。”
“好!”林慕白頷首,如釋重負的吐出一口氣,“權且等著吧!”
如意點了頭。“是!”
凡事操之過急,總會有所紕漏,穩操勝券的第一步就是穩。
如意覺得,師父似乎有些不太一樣了,似乎變得更深沉了一些。有時候她看不懂師父到底在做什麼,緊蹙的眉頭很少能舒展開。師父對於京城這個地方,好像有些莫名的低落。
說不出來是什麼感覺,但是如意能感覺到師父微妙的變化。
“師父,你是不是遇見了什麼難處?若是覺得哪兒不痛快,你可以告訴如意。”如意俯身蹲在林慕白跟前,“如意的嘴巴很嚴的,師父不讓說的,打死也不會說。師父就當我是木頭人,若有什麼不高興的,只管說出來便是!”
林慕白清淺一笑,“我沒什麼不高興的,只是不太喜歡京城這個地方。看似繁華,其實沒有半點自由,更沒有一點人情味。”
“可是師父有殿下。”如意笑道。
林慕白點了頭,“如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