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魂的身體轟然倒塌,連帶著整個環境都開始支離破碎,與此同時星羅宗魂燈殿,那盞爆發出強烈光芒的魂燈驟然熄滅,比之更甚的是,魂燈從中間裂開,轟然化為齏粉,微風一動,消失在了空中,不剩半點痕跡。
而這邊,寧劍在祁縱方才動作的時候就猛然回過神來,原本是站在祁縱之前,也在他說話之時悄然後退。
可惜星魂的警惕性太差,根本就沒有在意他們的小動作,不過就算如此,星魂如此不堪一擊也是兩人都沒有想到的。
一不小心,用的力有些大啊!
「用問道令!」
「用問道令鑒!」
祁縱和寧劍幾乎是同時動作,又不約而同對對方說著,說話之時四目相接。
感知到對方的目光,祁縱和寧劍紛紛移開視線,一人一邊,催動著問道令和問道令鑒,總算是將這空間穩定了下來。
「其實……」
「其實剛才……」
又是接連兩聲,祁縱有些不耐煩了,轉過頭看著寧劍,還不等他說話,寧劍便直接道,「剛才你就這麼肯定我會配合你?你就不擔心我半點也沒有看出了懷了你的事?」
「我祁縱再不濟也好歹是大乘期修士,你當初能將我鎮壓,固然有那些掌門長老的幫助,可也算得上有本事了,若是連這點都看不出來,那在我眼前的怕不是真正的寧劍。」
祁縱雖然氣惱寧劍這次竟是半點謙讓也無,搶在了他前面問出了這些個問題,但寧劍所說的這些也正是他方才想要說的。
和聰明人打交道就是簡單,只需要一個眼神,不,連一個眼神都不需要就能明白對方想要做什麼。
正如剛才他們眼前的星魂。
一開始他們沒有動作是忌憚星魂在這小極境所扮演的身份,故而兩人才會連番開口試探。
用祁縱的話來說就是儘管萬年前星魂已經是蠢的不可救藥了,可經過了這麼多世界輪迴,斷然不應該是一副偏激,陰狠,處處都表現的像是一個邪道修士的模樣。
「除非,他並非是真正的復活,復活的只是他的記憶,亦或是映像。」
祁縱緊接著開口道。
很顯然,方才站在他們面前的,不是真正的星魂,只不過是一個複製不完全的鏡子而已。
不管是過去也好,現在也罷,小極境的特性不會變的,一切皆是虛妄,那已經消散的於此地的人,復活又怎麼回事真的呢?
正如這修行一樣,每一步都是前進的路,在踏上去的那一刻就沒有後路了。
所謂的倒退,所謂的重來,都是人心中最可悲的妄想,沉溺在其中的人,最後都做了小極境的養料。
這才是小極境真正的殺人手段,而並非是之前星魂那色厲內荏的威脅。
「你一開始的動作只是試探,你也早有殺他之心,又為何會說那句話?」祁縱猜出來的東西寧劍也早就想到,但是他還是不明白,祁縱既然早就想要殺他,為何又會說出饒他一命的話。
「你是說我讓他交出陣圖那句?」祁縱挑了挑眉,「我不相信你會不明白,倘若方才那個星魂接受了我的提議,就證明瞭這個星魂也許生出了一點自己的意識,會自己思考,有自己的求生欲,縱使實在一個虛假的世界,也難能可貴,放他一馬又如何呢?還是說,你從一開始就沒想到饒他一命?」
「多說無益。」
寧劍沒有回答祁縱的話,四周瞧了瞧,轉移話題道,「星魂的記憶中既然有陣圖,那麼這個世界之中比如就存在陣圖,究竟是在哪裡呢?」
「怎麼,我說中你心思了?也是,你們這些個正道修士,正人君子不就是這樣,整日除魔衛道,卻不曾想,或許魔都是你們逼出來的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