賞。清新深刻的影像一旦染上了血色,就再也回不到最初的純淨了。
粗陶瓶和小花的疑惑再次在腦中如旋轉木馬般環繞著轉了起來,她甩了甩頭,強行把它們驅離腦海,快速越過了隔斷,來到了裡屋。
小香呢?不是讓她照看邈邈的嗎?怎麼留下他一個人?
她疑惑地環視了下四周,把目光投向了床榻。
一床素色的錦被蓋在公孫邈胸口的位置,受傷的雙手上層層纏繞著細條狀的白布,袖口和胸口沒有飛濺的血漬,顯得淨白純淨,更襯得公孫邈那沒有血色的臉更加蒼白。英挺的眉緊緊擰著,像是在睡夢中也有什麼憂慮的事追隨纏繞,而不得開懷。斷斷續續地聲音從那雙微顫的唇間發出,小聲含糊、她實在聽不清楚,便移了移步子,來到了床榻邊,俯身把耳朵附在他唇邊,輕柔的氣息不斷拂過耳際,伴隨著兩個斷續的重複的單字‘阿……衍……’
啊—言?是什麼?
她直起了身,心下正納悶間,注視著他蒼白臉龐的雙眼卻捕捉到了他睫毛那微弱的顫動,心不由得也跟著一顫,慌忙貼著床沿坐了下來。因為在各類影視劇或者小說中,凡是遇到男主受傷躺在床上的場景,都會配備在床邊用帕子抹著眼淚的女主一枚。男主緩緩睜開了眼睛,深情地望著女主,說出情意綿綿的話語,兩人深情對視,接著深情相擁,再接著深情相臥……
她立即搖頭,截住了自己越來越大尺度的想象,垂眸看向了床上的人兒,好運氣地趕上了昏睡中的男主角緩緩睜開眼的那一刻。
她調整出了擔憂的神色,關切地看著他,期待著他口中那溢滿柔情的話語。
意外的,他只是朝她這個方向靜靜地望著,深邃的眸中空洞無光,就像世間萬物再也沒有什麼能引起他的關注,這讓她想到了一個詞‘絕望’。
是!就是那種哀傷到極致的絕望!
她想起了那個‘粉身碎骨’的粗陶瓶,小聲地試探,希望能喚起他的注意,“花瓶沒碎!”
他呆滯的雙眸果然緩緩落在了她的臉上,張了張口,半晌還是發不出一個聲音,顯然一副受驚過度暫時失語的樣子。
她揣摩著他的口型,估計沒說出口的那個字是‘花’,便猜測他是想確認她剛剛的話是不是真的。
“花瓶沒有碎!”她觀測著他的神色,謹慎地提議:“我拿給你看?”
他點了點頭,神情還是呆呆的,像個茫然無措的孩子。
她迅速起身,快步去了外屋拿了案几上插著花朵的粗陶瓶回到了床邊,未等她坐下,他便如離了弦的箭般,彈坐了起來,一把奪下她手中的粗陶瓶,按在了胸口上,瓶口溢位的水滴濺落在了錦被上,瓶中那支白色的小花猛地晃了晃,搖落了凝聚在花瓣上的水珠,冰冷的幾滴落在了他的手背上。
他的手猛烈一顫,雙眸中驟然有了光色,“你去哪裡了?”
“我去凌香……”‘閣’字還未出口,她就被他抱入懷中。
那樣緊,她的後背被他的手上握著的粗陶花瓶硌得生疼。
她不適地動了動身子,卻被他更緊的摟住,焦急地話語伴著他溫熱的氣息吹入耳內。
“不要再離開我!”
“啊?”這句遲到的柔情話語讓她一怔,還沒完全回神的時候,他如夢囈般的呢喃就徘徊在了耳畔。
“答應我!答應我!不要在離開我!答應我!答應我!”
像是帶著某種恐慌,他急急地催促,環著她的手臂越收越緊……
‘激烈的運動’
“答應我!答應我!不要再離開我!答應我!答應我!”
像是帶著某種恐慌,公孫邈急急地催促,環著落年年的手臂越收越緊。
呼吸隨著他收緊的手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