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我去找他。”
這位姑娘,她可真是純得可愛。
韓振天沉喝道:“丫頭,你有多大的能耐?”
韓如蘭秀眉雙揚,道:“論能耐,我當然不能跟鳳樓姐比,可是我自信在他那兒還能說得上話。”這話,聽得韓振天一怔,狐疑的一凝目光,還待再說。
姑娘胡鳳樓開了口,她叫了一聲:“義父!”
姑娘憐惜這位義妹,她不願意讓多一個人知道這位義妹的心事,儘管是這位義妹的生身之父老鏢頭韓振天,尤其是當著這位威武神勇玉貝勒傅玉翎。
因為這位義妹毫無心機,太純真,也因為,這份情愫,目前畢竟只是屬於這位義妹單方面的,將來開什麼花,結什麼果,還未卜可知。
情非孽,愛也不是罪,所以目前她不能不,也不忍不衛護這位義妹,所以她不讓老鏢頭再問下去。韓振天何許人,儘管他一時還沒能悟出來究竟是怎麼一回事,但他絕對知道,姑娘那一聲“義父”是什麼意思。對這位義女,他一向依傾,所以也就立即住口不言。
好在,這時候的傅玉翎沒心情留意別的,他忍著、受著聽完了姑娘的話,一雙目光還是緊盯著姑娘,看也沒看韓如蘭一眼,他道:“鳳樓——”
姑娘冷然道:“我希望你不要再說什麼了,你原不認織郭懷,甚至也從沒見過他,跟他談不上有什麼怨隙。他身為百姓,也絕不敢無故招惹你這位世代簪纓,出身權貴豪門的貝勒爺。你之所以打從第一面就看郭懷不順眼,除了你那種心胸狹窄,加上嬌縱慣了,目空一切的傲氣使然之外,還有別的原因,這個原因,你知道,我明白,我姓胡,我是胡家的女兒,別說我對你從沒承諾過什麼,就算有,我也不是賣給你傅家,我不受你這個。我之所以不答應出面,一不是避嫌,二不是怕什麼,我只是讓你知道,我不是官家人,更不是內城裡的那些可憐蟲,沒有義務,也不必巴結逢迎,你讓幹什麼就唯恐稍遲的趕緊唯唯從命,你最好弄清楚這一點。”
姑娘這番話夠人受的。
傅玉翎不知道哪兒來的一股膽氣,他白裡泛青著一張臉,陡然揚了雙眉:“鳳樓,你最好也明白,出我的本心,我也不願讓你出面去見郭懷。”
誰也沒想到這位貝勒爺這當兒敢跟姑娘這麼說話。
韓振天一徵一驚,就待攔姑娘。
而,姑娘胡鳳樓已然霍地轉過了臉:“那你為什麼還來找我?”
傅玉翎道:“是我阿瑪讓我來找你,他老人家逼著我來找你。”
姑娘呆了一呆,脫口道:“老侯爺?”
傅玉翎突然間臉色一片拍人的煞白,頎長的身軀也泛起了顫抖,他道:“老人家說,只有你才能解決這件事。我也明白,出我本心,絕不願讓你出面。但是我身為人臣,不能不為朝廷著想,身為人子,也不能不聽父命,鳳樓,為了大清朝廷,為了不辱父命,我願意給你下跪。”
貝勒爺他可是說來就來,話落,伸手撩袍,他就要往下跪。
姑娘她怎麼著也不能受傅玉翎的這一跪,她急忙站起,驚喝道:“你敢?”
倒不是傅玉翎他還不敢不聽姑娘的,而是姑娘這一聲別人聽來只是一聲驚喝的驚喝,卻震得傅玉翎血氣上衝,跪勢為之一頓。
只這麼一頓工夫,姑娘緊接著道:“你只敢再往下跪,就是天揭下來也別想讓我管。”
這一句話嚇住了貝勒爺傅玉翎,同時他也聽出了姑娘的話裡話,那就是不往下跪,倒還有點兒希望。但是他話已出了口,膝也已經曲下了,總不能就這麼自己再站起來。
韓振天不愧老於世故,他及時伸了手,看是攔,其實是扶:“貝勒爺,你怎麼能跟鳳樓來這個?”傅玉翎趁勢站直起來,一時間對這位老鏢頭好生感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