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這裡暗生感激,姑娘鳳樓那裡說了話,語氣仍然冷,但已不像剛才那麼硬人了:“認識你這麼久,這是我頭一回聽你說話像個男人,但願不是就這麼一回,不為你大清朝廷,也不為你,只為老侯爺一句話,我上海威堂去見郭懷,這就去。”
韓振天猛一怔。
傅玉翎如釋重負,一陣激動,額上見汗,但他的玉面之L,也閃過一陣抽搐,究竟內心是什麼感受,只有他自己知道。
韓如蘭急叫:“鳳樓姐,我也去。”
姑娘鳳樓已脫口道:“不,我一個人去見他。”
韓如蘭一怔,一時沒能說出話來。
姑娘鳳樓為自己那一句,心頭一陣猛跳,嬌靨也一陣熱。
還好,沒人發現。
可惜,沒人發現。
一輛高篷單套馬車,馳抵了前門外海威堂前。
趕車的是俏紅菱,從車裡下來的,是國色天香,風華絕代的姑娘胡鳳樓。
她一個人下了車,沒人扶,顯見得她連紫鵑、藍玲都沒帶。
海威堂門前仍然沒人,可是當姑娘嫋嫋走進去之後,打從裡頭迎出了諸明跟賈亮。
一見是姑娘,兩個人不由一怔。
姑娘微笑開了口:“胡鳳樓求見宮老,在麼?”
“在,在,姑娘裡邊兒請!”
諸明、賈亮定過神,忙哈腰擺手往裡讓。
海威堂對誰都這麼客氣,這麼周到,但是對姑娘胡鳳樓的客氣、周到,卻比對別人來得真誠點兒。一進院子,宮弼就迎了上來,他也有一份錯愕跟詫異:“胡姑娘!”
姑娘含笑淺禮:“風樓來得魯莽,打擾宮老,還請諒有!”
宮弼連忙答禮:“不敢,姑娘怎麼這麼說,鳳駕蒞臨,海威堂為之增輝,請恐都請不到,歡迎都來不及。”說著話,宮弼讓客讓進大廳,賓主落座,諸明、賈亮獻上香茗。
姑娘沒等“活財神”開口,頭一句話便道:“以宮老的精明,不會不知道我是為什麼而來,請代為轉奉一聲,如果貴上也像對玉貝勒一樣,我馬上告辭,決不強求。”
宮弼微怔之後,剛略一遲疑,廳外已響起了個清朗話聲:“郭懷何敢!”
姑娘坐著沒動,嬌靨神色也十分平靜。
宮弼卻連忙站起,諸明、賈亮也為之神色一肅。
廳裡,瀟灑飄逸的走進了郭懷,姑娘美目中兩道令人難以言喻的異采一閃而逝。
宮弼帶諸明、賈亮迎前:“屬下率諸明、賈亮見過主人。”
郭懷微抬手:“宮老少禮。”
轉向姑娘抱了拳:“胡姑娘!”
姑娘座上欠身:“來得魯莽,自知孟浪。”
郭懷道:“姑娘好說,我想說的話,宮老剛才已代我說過了,我再加一句,只姑娘願意,海威堂任姑娘隨時來去。”姑娘微一笑:“胡鳳樓倍感榮寵。”
郭懷坐了下去,坐在了主位,他微一抬手:“宮老請坐!”
宮弼微一欠身,陪坐在一旁。
郭懷目光一凝,望姑娘:“我什麼都料到了,可是沒來到姑娘會到海威堂來。”
姑娘微一笑:“我一向頗以料事的能耐自負,但是我沒料到的,卻比郭爺多了兩樣。”
郭懷輕“呃”一聲道:“但不知是哪兩樣?”
姑娘兩道清澈,深透目光直逼郭懷:“一是天津船幫歸附海威堂,二是郭爺進了海威堂,三是郭爺一夕之間成了海威堂的主人。”
郭懷有意無意避開了姑娘那雙幾乎能看透任何人的目光,淡然一笑,沒說話。
姑娘緊接著道:“宮老知道我的來意,郭爺當不會不知道。”
郭懷目光忽凝,姑娘緊接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