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5更新◎
六子原名叫周其仁, 之所以叫六子,是因為在“道上”混的都有外號,他本名文縐縐的,正好拋色子的時候, 點數到六, 他就給自己起了個名兒——六子。
染著一頭黃毛, 穿著長長的有各種金屬配飾的牛仔褲,褲子上破了好幾個洞,上身穿著灰粉色條紋略緊身的t恤,耳朵上還有亂七八糟的飾品。
迎著板子樓灰敗的街道。
六子帶著兩個人過來找餘魚。
“什麼情況?”
“你在華燕訂了包啊?”
六子上來就這麼問, 現在天快黑了,餘魚唇邊叼著一支菸,她實在比六子矮了一個頭,仰頭看六子, 這煙在餘魚嘴邊,看起來有那麼點違和, 嗯……非常違和。
六子又不知道餘魚的身份,江雨生就告訴他讓六子帶他玩,也沒說特殊照顧。
他湊過去把餘魚嘴裡的煙摘了下來, 問:“問你話呢?你會抽菸嗎?學什麼抽菸。”
六子不是什麼良民,但沒辦法,餘魚像個學生,看起來稚嫩, 他當年“出道”的時候, 可沒人告訴他煙這東西不好, 也不是抽不好, 而是上了癮每個月開支大, 不划算。
“嗯。”
“現在去。”
六子隱約覺得餘魚好像哪裡不同了。
可六子說不太上來。
在華燕ktv的時候,來的人越來越多。
餘魚就坐在角落裡看,也不唱歌,來的人都是六子喊來的,拿著啤酒去給六子敬酒,餘魚這個東道主偶爾能被說句大方和感謝,但主角還是六子。
“羞答答的玫瑰”一群人拿著話筒鬼哭狼嚎。
六子唱完一首歌唱爽了,坐到餘魚旁邊來,然後捱了挨餘魚的手臂,問:“你怎麼不去唱?唱兩首唄。”
餘魚額前的頭髮在鼻樑上落下了淡淡的陰影,在這包廂劣質的、五光十色的燈光中,她看起來實在不像個混混,很難融入,聽到六子的話,她靠在沙發上,然後講:“不太想唱,喜歡聽別人。”
“我有點事想你幫我,六哥。”
六子本來就想,餘魚開個包,費錢,肯定有事要求他。
“你惹著誰了?”
“要我叫人還是怎麼?”
六子昨天才從警察局回來,現在下巴還帶著淤青。
“沒,我沒惹什麼人。”
“昨天你們打架的時候我從巷子另一邊走了。”
“你怎麼走了?當逃兵啊。”六子眯起眼睛,餘魚一說,他也想起昨天做筆錄的人裡面沒有餘魚。
“不是,得走。”她點點自己的腦袋,說:“我這裡留了個大包,打了一半才走的,說什麼逃兵。”
餘魚手指很細,又短,六子莫名覺得餘魚有點太秀氣了。
“那你想我做什麼?”
“板子樓這邊你熟嗎?”
六子:“我家在這邊,怎麼能不熟?”
“那就好辦了。”
六子不知道餘魚什麼意思,他有些狐疑地看向餘魚。
過了一會兒,發現什麼似的:“你怎麼今天穿這麼土?”
原主以前跟六子混的時候,一直把六子當大哥。
原主從小地方出來,碰到什麼,眼裡都下意識流露出點懼怕,所以六子一直覺得餘魚和他一樣出身差,出於同類心理,六子也還算照顧餘魚,但今天餘魚看起來好像換了個人一樣,也沒有像往日一樣穿著吊兒郎當的衣服,故意和他勾肩搭背,說點黑話混進他們的話題裡。
奇怪,實在是很奇怪。
另一邊一堆人已經慢慢醉了,醉了之後還在鬼哭狼嚎。
一個個年紀也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