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好像也算是虞漁在某種程度上第一次收到男人的禮物。
韓昌柏那頭,他似乎也從不注重這種東西,雖說虞漁的要求他都會一一滿足,在江城待著的時候,也總在主動照顧虞漁的所有需求,但是從來沒有給虞漁像謝竟存這樣的感覺。
如同一顆青澀的草,要當著她的面結出安靜的花朵。
他真誠得讓虞漁都感到愧疚,甚至讓她覺得她應該帶他去見見家人。
這個禮物裡頭,似乎飽含了他的所有真切的喜歡和毫無隱晦的偏愛。
就像她曾經在蘇疊身上領悟到的那樣,如何取悅一個人呢?
明目張膽地偏愛他。
不是小心翼翼的喜歡,而就是——我喜歡你,我便一定明目張膽地偏愛你。
就像謝竟存對她的這樣。
而謝竟存的這種明目張膽,卻又還帶著幾分小心翼翼。
正因為他似乎是個剋制而又青澀的人,這種明目張膽令虞漁這個經歷過兩個小世界的人再次經歷的時候也感到無法招架,心好像被一隻手揉捏著,軟成了一灘柔軟的水。
她剋制不住,又踮起腳尖,在謝竟存沒有反應過來的時候,親了親他的唇角。
“好喜歡好喜歡,阿存。”
是好喜歡項鍊,還是好喜歡阿存呢?
謝竟存愣了一下,但緊跟著他意識到周圍似乎有很多人認出了他們,他立刻將虞漁的圍巾朝上撥了撥,然後面對面對擋住了她,他皺起眉頭,眼神裡流露出擔憂,對虞漁說:“有人在拍。”
要是韓昌柏,可從來不會在意有人在拍他們。韓昌柏是喜歡自己的照片流露在網上的,至少在他的言語和細節中,他透露出對這種行為的默許,就像是透過這種方式向大眾去宣誓他對她的所有權一般。
但謝竟存好像從沒這麼想過,他只是擔心這會影響到虞漁作為公眾人物的聲譽。
“讓他們拍。”
虞漁將圍巾拉下了一點,又一隻手穿過了謝竟存拿著傘的那隻手臂,然後摟住了謝竟存的腰。
謝竟存感受到她的腦袋靠了上來,就像是最標準意義的那種情侶之間的擁抱一樣,她的腦袋靠在他的胸膛上,謝竟存低頭,便能看到她烏黑的、蓬鬆的發頂。
因為靠著他的胸膛,謝竟存聽到她的聲音變得溫吞:“我又不是偶像,我談戀愛就談戀愛,怎麼都行。”
“像親啊、抱啊,或者是……反正怎樣都行……”女孩的調子像是漂浮在空中的柔軟的雲朵。
或者是什麼呢?
謝竟存的理智好像又開始被衝撞著了,但是他看到越來越多的人朝他們露出驚訝的、八卦的、想靠近又不敢靠近的表情,並且舉起手機不間斷地對著他們的時候,寫謝竟存還是理智重新回籠了。
太多人拍了。
就在有人似乎要朝他們靠過來的時候,謝竟存帶著虞漁朝著馬路邊走,偏離了人群后,迅速攔下了一輛計程車。
“還是先回去換身衣服,被認出來了,到時候看電影也會很麻煩。”
怕司機聽到而發現端倪,謝竟存一邊身體朝著虞漁側過來,擋住司機朝後視鏡看的視線,一遍將虞漁的圍巾拉了上去,然後貼近了虞漁說話。
這張俊秀在虞漁面前放大,他的睫毛是在是很長,眼睛沒有半點渾濁。
可靠得太近了,他便自己還感到不自在,在將虞漁的圍巾拉上去到只剩下半隻眼睛後,他才抿著唇,有點僵硬地坐直了,雙眼目視前方。
虞漁朝他乖乖地點頭。
可是靠近他的那隻手卻又鑽到他的手心裡,勾住了他的指頭。
謝竟存便又感覺自己的理智在不斷被衝撞。
沒辦法的,幾乎沒有人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