便坐等燕神醫大駕光臨。可等了許久也未見神醫身影,離木本想前去‘恭請’,卻被為離源端早餐來的鈴兒所阻,於是眾人驚訝得知名聞江湖的燕昔大神醫必須得睡足時辰,否則…呃…鈴兒不曾直言,不過單看她那不知其想到了什麼,而一陣紅一陣白的臉色,宣公子便微笑著讓離木多耐心等等,畢竟燕神醫遠道而來難免車馬勞頓。日上三竿,飄逸出塵的燕大神醫一身神清氣爽地悠哉邁入房門,見眾人均已坐定,挑眉道:“怎的大家都起得如此早?”隨即,作勢賠禮,溫雅淺笑,言恭詞謙,“燕昔何德何能竟有勞諸位久候,實是抱歉之至阿。”只是話中卻聽不出半絲歉意。“哪裡哪裡,請燕神醫不辭辛苦,千里趕至,我等感激於心,不過幾個時辰相候,實屬應當,神醫如此,豈非反叫我等惶恐不安。” 宣公子更加客氣真誠。他之後在替離木向鈴兒賠禮時已知事情始末,在感慨鈴兒純真善良至此,與略有內疚之餘,也發覺了若按鈴兒傳書的日子推算,燕昔神醫昨日才至,必是已充分瀏覽一路之上的風景名勝了。
跟著燕神醫身後進屋,頗有夫唱婦隨意味的銘煙佳人在聽到那句‘燕惜何德何能’時,一隻柔白嬌嫩的玉手輕置鼻下,掩住櫻桃小嘴,遮去表情,只是鳳眸中笑意盎然,再聽完宣公子答言,頭垂得更低,連香肩似也有些微抖動。“多謝燕神醫費心醫治在下,救命之恩沒齒難忘。” 這會兒,離源終於對鈴兒昨日之言有所領悟,再看向溫雅俊逸的燕昔,眼中不由多了抹深思。“不必了。” 燕昔依然溫婉如玉,只是出言微冷,淡淡道:“鈴兒猶如燕某親妹,她有所求,在下既能辦到,自是沒有不允之理。”離源不由一驚,直覺這燕神醫對自己頗為不滿,抬眼卻見燕昔正無奈憐惜地掃了眼為自己擔憂著的鈴兒,心下有些瞭然,他定是知曉自己曾誤會過鈴兒,所以才會如此。離源心中本來極是愧疚,現見燕昔替鈴兒不值對其冷淡,唯覺自己活該,咎由自取而已。不過可惜鈴兒有個疼愛她的燕哥哥,他也有個向來敬愛自己的好弟弟。“哼!還不知你到底是不是真能完全治好我哥呢!我說這什麼‘涸雪’的,你到底有沒有辦法解?”離木從昨日起就忍著一肚子的氣,見燕昔竟對自己大哥這般,再也忍耐不住,大聲道。
“離木!”離源與宣公子同時出言喝斥他。燕昔卻擺擺手表示毫不介意,依舊溫和如初,含笑直視離木雙眸,“在下雖不敢說真像傳言一般,有起死回生之能,敢與閻王搶人,可但凡在下承諾相救的,現在還無一踏上黃泉之路。離大公子之毒,確實可解,只怕你卻未必肯付代價。”“我昨天就說過什麼代價都行,要我的命也行!”“果真如此?”“當然!”“這就好。”燕昔忽而收起漫不經心的笑,緩緩走近,朗目在屋中轉了一圈,仍是停於離木處,平靜無波的如同只是在說些微小事般道:“那便用你的命來換吧。”“......”此言一出,屋內頓時一片寂靜,所有人在霎時愣住了,連銘煙佳人都瞪大眼,一臉不可思議地望向那仍泰然自若,溫雅瀟灑站立一旁,彷彿剛才那震驚所有人的話不是從他口中說出似的燕大神醫。
“燕…燕哥哥?”鈴兒最先從呆愣中緩過神來,吞了口口水怯懦道,“你不會真要他命吧?”
“怎會呢?”燕昔含笑轉向鈴兒,便如世上所有疼愛妹妹的兄長般,充滿寵溺和愛憐,與剛才判若兩人,“燕哥哥身為醫者以行醫救人為責,豈會隨意奪人性命?”義正言辭,可惜毫無說服力。“那燕哥哥你剛才不是說……”“哦?你說那個,是真的阿。”燕昔好似恍然大悟後,給出使眾人更目瞪口呆的回答。
“呃。。。。。。”見鈴兒語塞,其餘人只會直直的盯著自己瞧,燕神醫驀得心情大好,施恩解釋道:“這‘涸雪’已入其臟腑。須知疾在肌膚,針石之所及也,在腸胃則湯藥可及,如今毒入臟腑,伏於血中流至心脈,早非藥石可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