問。
“張家。”蘇媚娘睜開雙眼,道。
男人若有所思,點點頭,改變了行車的方向,猶豫很一會,看了好幾眼在後視鏡裡閉著雙眼正沉思的蘇媚娘,才小心道:“媚娘,你為什麼對那小子那麼上心?”
蘇媚娘聞言睜開眼睛,看了男人一眼,淡淡道:“投緣吧。”轉頭望向窗外,蘇媚娘道:“人生難得知己,趙虎臣雖然還到不了那個程度,但怎麼看也是近些年來讓我遇見最妙的一個妙人,捨不得他就這樣死了是真的,之前也對他投入了許多,這個節骨眼上他出了什麼事情,我的投資也就見不了回報了。”
“媚娘就那麼好看趙虎臣能飛黃騰達?剛才那小子說的不是沒道理,張家動手的話,趙虎臣現在活著不活著還是個問題,萬一要是讓張家整死了呢?”男人又問了一句。
“如果真的整死了。。。”蘇媚娘似乎在思考這個問題,良久,平靜道:“真的死了,楊霆會做他該做的事情,也輪不到我們了。”
男人聞言若有所思,便不再多說,專心開車。
明珠,警備區司令部。
趙虎臣雙手撐在地板上,嘴角滴落下來的粘稠血液連成了一條線,渾身上下的疼痛幾乎成了一片,微微抬起頭,並不偉岸的身上有被逼到絕路的狼狽和無奈,那雙眼中沒有多麼不屈的意志或者說多麼瘋狂的仇恨,有的只是陰冷,如同山上熊瞎子被戳瞎了眼睛遇上仇人之後雷霆一擊之前的陰冷,冷入骨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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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1章 吃了秤砣鐵了心
第171章吃了秤砣鐵了心
死?趙虎臣承認自己很怕死,從小有了記憶開始就怕死,比怕什麼都怕。
趙虎臣從來不覺得自己是那種能夠為了什麼事情慷慨赴死的那種人,他甚至想象不出來這個世界上還有什麼事情是比生命更加重要的,以前在大山裡頭,每一次和那些有能力把他變成口中食的大畜牲不期而遇趙虎臣都會感到由衷的恐懼,多年的訓練和天長日久的的捕獵並沒有降低他對死亡的恐懼,只不過是訓練他讓懂得了如何隱藏這份恐懼不至於因為害怕死而死。
從一開始見到兇猛的野豬便嚇得手腳發軟想跑卻發現身子不停指揮雙腿不斷地打著擺子無論如何就是邁不動步,到後來即便是遇上了要用噸做計量單位的熊瞎子都敢上去摸一把熊屁股,這個過程說起來簡單看起來似乎也沒有那麼慘烈但卻的確是趙虎臣一步一個腳印從大山裡面從那些畜牲的尖牙利爪下一點一滴地積累起來的,他也交了學費,那一身縱橫交錯的傷痕。
來到明珠之前,趙虎臣從來沒有想到在大山裡頭一掌能拍碎一顆碗口大樹幹的熊瞎子掌下,野豬王一拱能把身子最強壯的獵人從腰腹到背脊拱個透心涼的那對獠牙下,小巧玲瓏精緻如美人但一口卻能夠毒死整個趙家村的欒青綏花蛇那對毒牙下出過亂子卻從沒出過大亂子,有過生命危險卻從來都是有驚無險的自己會死在這座熊瞎子被關在動物園裡野豬王在紀錄片裡綏花蛇在教科書的城市裡,那些畜牲們一個個齜牙咧嘴兇相畢露,這座城市裡沒有多少畜牲,就算是有也比孩子都要乖巧,這裡到處都是人,面帶著笑意見人都客客氣氣的人,趙虎臣走得出那座大山,卻沒走得出這座大城。
趙虎臣是真不想死,但如果真的眼見著沒法活下去,披著一身在農村裡頭沾染出來的匪氣和刁民氣,趙虎臣就是死也要拉幾個墊背的,兔子急了會咬人,狗急了也會跳牆,趙虎臣到絕路會做出更絕的事。
又是一記警棍捅在趙虎臣的腹部,原本就蒼白如薄紙的臉色湧出了一抹異樣的潮紅,潮紅如血,趙虎臣嘴角滲出來的血絲有擴大的趨勢,那名士兵收回了警棍,趙虎臣的身體也隨之軟軟倒在地板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