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冷笑。
呂媽媽正要爬起,荷風一腳上去,她哎喲一聲,被踩中腰間,這下連叫也叫不出聲了。
“我問你,”祈男彎下腰去,抬起呂媽媽倒氣不出的老臉來:“是不是你出的主意?若是呢,就點點頭。你老免開尊口,我也少些噁心。”
呂媽媽被祈男眼裡的戾氣逼住,本想搖頭,情不自禁落了個實,點了點頭。
祈男眼神驟然變得鋒銳冷冽:“荷風,你覺得該怎麼辦?”
荷風不說話,捏住呂媽媽的嘴就是一掌,呂媽媽咳嗽起來,半天和著血沫,吐出一地的牙來。
太太只覺得有一股徹骨寒意從腳心倏地擴散開來,額角有涔涔冷汗滴落,呂媽媽求救的眼神只在她身上,可她卻一字也發不出聲。
祈男拖了呂媽媽,直拖到太太腳下,離得極近,對方嘴裡的血便噴上了太太的繡花鞋。太太情不自禁地向回縮腳,祈男卻不許她如此,高抬重放,踩住了她的腳背。、
“太太別急,這才到哪兒啊?”祈男聲音細小低沉,卻陰森可怖,話到最後猛抬起了眼眸,霎時間,太太只覺像是有一道寒冰般凜冽的刀鋒射來,迫人的氣勢令她渾身一震,心尖上像是被什麼揪了一把,瞬間急跳如擂鼓。
“荷風!”
聽見自己從祈男口中吐出,荷風毫不猶豫,走上前來,眼不錯處,極利索地就將呂媽媽的脖子擰了個整圈。
呂媽媽身子向前一撲,拜在了太太膝蓋上,眼睛幾乎瞪出了眼眶,瞳仁卻已經散了。
太太驚得面色慘青,幾欲發瘋,她啊啊的語不成聲的叫喊起來,拼命想逃開,雙腳卻被祈男死死地踩住,而呂媽媽的屍身已經栽了下來,沉沉壓在她腿間
驚恐恍惚之間,太太雙手掩面,耳邊卻不受控制地傳來祈男的聲音:“我本已以你約定,為何太太還要下此毒手?”
太太的聲音抖抖地從指縫裡傳來:“皇后說了,你是個信不過的,奸猾不定。不如先下手為強。呂媽媽才出了這麼個主意,其實,其實並怨不得我。”
祈男鄙夷地看著太太,漸漸鬆開她去。
這是個既沒膽量也沒心計的蠢貨,除了附和皇后,便只有對奴才軟耳根子。
“從今兒開始,你再敢從中做鬼,別怪我不認婆媳之情!就動不得你,園子裡兩位小姐畢竟還沒進宮呢,你就守得住一時,守不住一世!“
祈男身姿挺立如絕壁上的染雪青松,冷眼看著被嚇得魂不附體的太太,唇邊噙著刀鋒般的冷然。
太太蒙了頭,猶自不信:“你就敢這樣放肆!不怕玦兒回來。。。“
祈男聽見那二個字被吐出來,瞬間一股血氣就湧上了頭去:“你還敢提他!他在外頭浴血鏖戰,又得提妨腹背受敵,你既與皇后這樣的交情,為何不求了她老人家,寬待些大爺?!為何好端端又派個楊素是跟著?楊素是誰的耳目太太難道不知?也虧太太不敢將此事告訴老爺,太太利令智昏到如斯地步,說個蠢字,已是輕上又輕了!”
太太的手,極慢極慢地從眼睛上脫離,她不敢相信地看著祈男。
☆、第三百八章 私訪
有些事她是頭回聽說,有些事她是知道,也被利益蒙了心竅,裝作不知道。
不過當面被點醒,又沒有呂媽媽這樣的糊塗蟲從中挑撥,太太突然噁心欲吐,自己都幹了些什麼呀!
祈男懶得再理會太太,轉身向外走去,荷風冷眼看著地上呂媽媽:“要快些收拾,壞了心腸的血是容易汙染別人的!”
血,呂媽媽嘴角滴落下來的血,匯流成細細小溪,蜿蜒如蛇般從太太膝蓋處緩緩淌下,宛如有生命般,逼向太太腳下。
太太冷不丁張開手睜了眼,身子有了力氣,重重將呂媽媽推滾下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