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奶奶這是去哪兒?”荷風眼見祈男走的方向不像是回祈蕙那頭,不覺有些生疑。
祈男腳下如有風,走得飛快:“去見老太太!”
荷風頭頭一沉,不明白大奶奶這時候去見老太太又有何意?
祈男不再多說,狀似平靜,神情淡雅,眸光清冷,腳下卻愈發走得急了。
秀媽媽聽見外頭聲音,忙從屋裡出來,看見祈男出來,由不得倒吸了一口涼氣。
“玉梭的事我聽說了,”秀媽媽擋在祈男身前不讓她上得臺階去:“奶奶別急,老太太自會替奶奶。。。”
祈男聲音極冷:“那件事無需老太太操心,我自料理完了,如今來見老太太,卻為解個迷!有什麼話該攤在明面上說。畢竟如今大家已是坐同一條船的人了!”
秀媽媽緩緩鬆了手,略沉吟一下,便向後退開身子:“既然如此。大奶奶就請吧!”
祈男二話不說,款步直上臺階而入屋內。
荷風一把拉住秀媽媽:“老太太究竟什麼打算?”
秀媽媽疲憊地閉上了眼睛,重重嘆了口氣:“屋裡不止老太太一人。”
荷風大驚,正要再說,看看門口驟然多出的近十個陌生臉孔,又猛地收住了口。
祈男自打門簾,剛剛立定就被眼前一幕驚得呆住。
老太太並沒坐在慣常的正榻上。反於下首左邊椅子上坐著,榻上另有一人。高眉闊目,朱頂花翎黃馬褂,龍蟠箭衣,腰右荷囊。左佩寶劍,足登烏靴,風采甚都。
祈男的直覺上來了,此人面相望去便覺有凌雲之氣,舉止大雅,氣象不凡,難不成是。。。
“臣妾宋氏,拜見皇帝陛下!”
老太太不出聲地微微一笑。知道祈男進來,可她既不開口。也不引薦,果然這丫頭是個有心計有眼光的,皇帝不信自己的話。讓他見識見識也好。
皇帝一怔,可很快便大笑起來:“果然聞名不如一見!朕只當宋老夫人偏袒孫輩兒也是有的,沒想到竟真是如此聰慧一名女子!”
只可惜命不好,託生在姨娘肚裡,又偏與宛貴人是姐妹,想必受了些拖累。不過看她此般眼神明澈。眉目嫣然,舉止神態又如此淡然自若。又怎知不是吃苦受累種下的善果?!
祈男跪下謝過皇帝,對方便讓她起身:“起來說話,朕知道,今兒你是來解悶葫蘆的,正好,朕也想看看,老夫人口中異於常人的女子,是如何當察事務,百祥皆知的。”
祈男緩緩抬起頭來,一雙清亮亮的眸子,定定地看在那位高權重的男人身上:“多謝皇上!”
皇上似笑非笑地看著祈男,卻對老太太道:“若平陽王也有老太太這樣的眼光就好了,於朕於太后,倒是一樁福事。”
祈男明明聽出話外音來,依舊十分鎮定自若地坐了下去,卻悄悄將身子隱在老太太的陰影下。
老太太搖頭:“緣分天註定,皇上該比老身更明白這個道理。強扭的瓜不甜,平陽王更該明白才是。”
皇帝臉上戲諧之色褪了下去,神色恢復初時凝重:“此時城外軍馬聚結,雖說朕自有御林軍,可長久下去,不是道理。今日朕到宋府,正想求問老夫人,可有和解之途?”
老夫人先沒開口,祈男肚子裡冷哼了一聲。平陽王要的是皇位,和解?莫不你將個王冠雙手奉上麼?
神從心走,祈男臉上自然有所顯露,皇帝何樣人物?本就注意在她身上,這時便道:“莫不宋大奶奶有話要說?”
老夫人便看祈男:“皇上今日到此,本為聽句實話,你直說就是,想必皇上不會怪罪於你。”
老夫人是在替孫媳婦求塊免死金牌呢!
皇帝笑了:“這是自然,但說無妨。”
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