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一隻木偶……
這其實是她的一個夢境,她滿頭大汗的從夢中醒來,意識到自己是太過壓抑了,長期以來她都獨自承受著一切,從沒想過也似乎找不出合適的人來分擔,現在她忽然有種強烈的傾訴欲/望,也許說出來會好一點,所以,她去找了李瑾。
讓她焦躁的原因還有一個,那就是這個月的好朋友遲遲未至。她在這方面很謹慎,不想在他們本來就混亂不堪的關係上再新增一筆,那個人也不想惹麻煩,甚至比她記性都要好,居然還變態的推算她的安全期,但是百密也難免一疏,所以她很擔心。
回到某人的公寓,一進門就感覺到一種不尋常的氣氛,有點像暴風雨之前烏雲壓頂的感覺。
“終於捨得回來了?”某人坐在沙發上看報紙,頭也不抬陰陽怪氣的說。
林菀心事重重,自動過濾掉他的間歇性抽風症狀,淡淡回應了一聲就徑直走向臥室。
“我有話和你說。”某人語氣冷得像一塊冰。
“什麼事?”林菀心頭一顫,仍是神色自如的轉身走過去,剛到近前就聽啪的一聲,一份報紙摔在茶几上,或者說是,摔在她的面前。她眉心跳了跳,卻只是淡淡的問:“什麼意思?”
陳勁站起身,看著她冷笑:“不想看看你的成果嗎?”見林菀仍沒反應,他陰沉道:“別裝了,你做了什麼好事自己知道。”
林菀低頭不語,她已經看到了最上面一頁的大標題“暴力強拆釀血案,明星企業的真實面目”,下面還配有死者一家三口躺在瓦礫堆裡的圖片,血肉模糊,觸目驚心。這對她來說並不陌生,因為她不是第一次看到,可是看到那慘形慘狀仍然感到胃中一陣翻滾。
“沒錯,是我做的。”她抬起頭直視著慍怒的男人,臉上沒有一絲懼色。
陳勁冷哼:“你以為你在做什麼?伸張正義?”
“為民除害。”林菀清晰的吐出四個字。
陳勁右手高高揚起,在空中停頓了一秒,軌跡改變,一把揪起她的衣領,咬呀問:“你再說一遍?”
林菀看著他的眼睛,平靜的說:“我只是做了我想做,而且應該做的事。”
陳勁手上力道提升了幾分,面色陰冷的問:“拋開內容不談,你知道這意味著什麼?”
林菀仍然直視他不做聲,他盯著她的臉,咬牙切齒的吐出兩個字:“背叛。”
林菀嗤笑:“哪來的背叛?我從來就不屬於你。”
陳勁危險的眯了眯眼,狠狠的質問:“哪裡不屬於我?你整個人都是我的。”
林菀露出不屑的笑,清晰無比的說:“你說的是這副身體吧?它代表不了我,你也不過是暫時佔有了它,從沒有,也永遠不會擁有它。”
此言一出,陳勁臉上的表情頓時一滯,沒有再說一言,只能聽到略顯急促的呼吸聲,林菀定定的看著他,看到他墨一樣黑的眼睛裡正凝聚著風暴,額頭青筋暴起,感覺到他手上的力道在一點點加劇,幾乎要把她的衣領抓爛,而她脖頸處的肌膚也連帶著被抓住,火辣辣的疼,可是她竟然感覺到一絲怪異的暢快感。比起他莫名其妙的溫柔細膩,她反而更適應他的簡單粗暴。
她以為等待她的是一個虎虎生風力道十足的巴掌,沒想到陳勁忽然鬆開她,笑了,當然是那種驚悚的笑,他說:“林菀,你可真行,剛跟一個外人聯手擺自己男人一道,現在又在這逞口舌之利,我真想,真想把你這伶牙俐齒給一顆顆拔了。”
然後他又用一種商量的語氣問:“你說,我這一次該怎麼懲罰你好呢?”
林菀別過頭,一臉鄙夷的說:“你還能做什麼?不過是打人,要麼就是強上……”
陳勁再次笑了,笑得那叫一個暢快,像是聽到最搞笑的笑話一般,然後強行掰過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