連如何眨眼都忘了,只因她失了神,在看到來人的眼眸時,失了神。
硃砂不知當如何形容那雙眼眸,更不知當如何形容自己看到那雙眼眸時來自心底深處的震撼,她只知,那雙眼眸,漆黑如墨,幽深如潭,攫住了她全部的心神,只一眼,便讓她再也移不開眼。
而這來自內心深處的震撼之中,似又帶著一種似曾相識的感覺,又好似一直藏在她的心中,卻又想不起是在何處見過。
雖想不起,但硃砂心下卻有一種感覺,這個來人,便是她想要尋想要見的人。
無需人相告,她便能肯定,眼前這個從暗夜裡來冰冷如霜刃般的男人,便是君傾,丞相君傾。
這一瞬間,硃砂失的不僅是她的神,她失的,還有她的心跳。
她的心跳,在看到君傾墨眸的一剎那間,停了窒了。
火光因風而在君傾的墨眸中跳躍,然縱是再溫暖火熱的光,都化不去他眸中的冰冷,他此刻的心與他那雙誰人也看不見的瞳眸一般,看不到旁人,因為急切,他心中只想著他的孩子,尚未知周遭有誰人在,也無暇去關心是誰人。
“主上!”君華在看到如鷹隼一般乘夜而來的君傾時,他面上有驚亦有喜,驚是因為君傾的出現,喜是因為阿離小傢伙終是有救了!
只見君華急切地喚了君傾一聲後匆匆走到了他身旁,隨即在他面前單膝跪下身,抱拳躬身激動卻依舊恭敬道:“屬下見過主上!”
君傾並未應聲,只是張嘴便問道:“阿離在何處?”
因為心有急切,因為看不見,此刻的君傾根本覺不到阿離在何處,儘管小傢伙就在他身旁不過五步開外的地方。
君華正要回答,只聽那捂著自己的心口蹲在地上小身子忍不住瑟瑟發抖的小傢伙在這時候發出輕輕細細的聲音:“爹爹……”
儘管小傢伙難受虛弱得聲音輕細,卻已夠君傾聽得清楚辨得明白,只見他不過微微一個移步,便來到了小傢伙跟前,速度之快,覺察之準確。
而後,這在小傢伙面前鮮少表現出溫和之態的君傾竟是在小傢伙面前蹲下了身,同時伸出手摸索向小傢伙的腦袋和臉。
小傢伙以為自己是在做夢,可當他感受到君傾掌心的粗糙以及冰涼時他又覺得這不是夢,只見他眼巴巴地看看君傾後忽地又低下頭將自己的眼睛用力往膝蓋上搓了搓,這才又抬起頭來看向君傾,不敢相通道:“爹爹,是爹爹嗎?是阿離的爹爹嗎?”
“嗯。”君傾淡淡應了一聲。
面上淡漠,可小傢伙聲音裡的無力與虛弱卻已讓他的心懸擰起來。
“真,真的嗎?”小傢伙還是不敢相信,因為君傾與他說過他再也見不到他這個爹爹了,是以小傢伙一雙大眼睛一眨不眨地看著君傾,生怕自己一眨眼,他的爹爹就會消失不見,就會變成那個木頭小人了似的,連語氣都變得著急,“那,那阿離可以摸摸爹爹的手嗎?”
爹爹的手總是冷冷的,小木人也是涼涼的,可是,爹爹的手和小木人不一樣的,他想摸摸看爹爹的手,這樣就能知道是不是真的爹爹了!
“嗯。”君傾默了默,而後將撫在小傢伙臉上的手拿開,將其遞在小傢伙面前。
只見小傢伙將自己的小手從自己疼痛的心口上拿開,慢慢地湊向君傾遞在他面前的大手,然後將自己小小的雙手手心貼上了君傾的手,左手掌心貼著君傾的手背,右手掌心貼著君傾的掌心,隨即輕輕摸了摸,再摸了摸,最後便是將君傾粗糙冰涼的大手抱進自己懷裡,歡欣不已道:“是爹爹是爹爹!是爹爹冷冷的大手哦!爹爹爹爹,阿離好想好想爹爹,想爹爹……”
說到最後,小傢伙拉起君傾的手又貼向自己的小臉,用自己的臉頰朝君傾的掌心蹭了蹭,然下一瞬,本是蹲在地上的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