工作人員就先離開了。祁睿沉默的開始把屋裡面的東西拿出來開始收拾,書籍什麼的祁睿都不需要,他決定留給學校處理。檔案和記錄都在祁睿之前南下的時候帶走。剩下的都是些公文和往來的通訊檔案。
拿了鐵皮搓鬥,祁睿把這些信件什麼的開啟看後撕掉點著。以前祁睿覺得有些東西需要保留,現在他覺得什麼都不要留。能記住的自然會被記憶在腦海裡面,記不住的說明自己根本不想記住。這樣冷靜的處理讓警衛員都覺得有些不解,比祁睿年輕幾歲的警衛員不能理解祁睿對這些的看法。如此冷酷的處理甚至讓警衛員覺得祁睿實在是太無情了。烽火連天日,家書抵萬金。即便是沒聽過這首詩,警衛員也覺得那些留著太多回憶的信件是如此珍貴。他不可能如此冷漠的燒掉。
當看到楚雪的信時,祁睿終於停住了手。他一時不知道該不該再開啟看一次,最近一年裡面他覺得好像沒有回憶起楚雪來。不過再想想看,祁睿其實也沒有回憶起別的親人。當睡下的目的只是為了維繫身體最起碼的需求,活著的每一天的一切都只是為了實現戰爭的勝利,回憶對於實現這個目標毫無幫助。
自己居然有一天會拒絕看楚雪的信,祁睿一時間竟然不知道這是怎麼一回事。但是整個人就是冷冷的看著手中的信,如果不是意識控制的話,祁睿的身體大概就會和處置其他信一樣撕了燒掉。所以祁睿把信放進口公文包裡面,避免這樣的事情發生。
終於展現出了人情的一面,這個舉動倒是意外的得到了警衛員的好感。最後祁睿只帶了寥寥的幾件東西離開了在波特蘭的辦公室,離開這裡的時候祁睿在筆記本上記錄了一句,“有機會就確定一下波特蘭軍校是否要繼續保留”。即便沒有答應工作人員的請求,祁睿依舊覺得還是關心一下此事的好。戰爭結束之後,軍隊真的沒必要耽誤大家的時間。
祁睿沒有回溫哥華,而是在波特蘭向當地軍事部門報備之後,買到了回亞洲的船票。走之前,要向國內發個電報。讓國內能掌握少將的行蹤,是軍人的義務之一。若是連自己的將軍都弄到不知去向,那就是軍隊的恥辱。
現在往來於北美與亞洲的客輪越來越多,船也越造越大。直接結果就是一等艙的倉位很舒服,在船隻離開港口之時,祁睿自己登上了還空蕩蕩的高層平臺,從懷裡掏出了楚雪寄來的信。看到楚雪熟悉的字跡,祁睿覺得自己的血液忍不住開始加速流動。這樣的感覺很熟悉,以前牽扯到與楚雪有關的事情,祁睿都會有如此的反應。但是和以前不同的是,祁睿的精神狀態非常冷靜。不管**多麼激動,祁睿的精神世界波瀾不驚。
看了一封又一封,兩人信件往來其實很少,所以沒過多久祁睿就看到了最後一封。信封裡面的兩張信紙分成兩部分,和之前的信的內容完全不同。這讓祁睿依稀想起,自己好像當時並沒有看完這封信。為什麼沒來得及看完,祁睿記不得了。但是他知道自己當時故意沒有看完。
再次瀏覽了一下第一頁,祁睿看到的是和前面信件沒什麼不同的普通問候。就像是零星小雪落在臉上的感覺,有那麼一星半點的涼意,片刻後就什麼都沒有了。經歷過生死考驗之後再看這些普通的人生,祁睿只剩瞭如此的感覺。
開啟了第二頁,上面所接的還是問候的語言。看到楚雪終於詢問起祁睿什麼時候回國的話,祁睿抬起頭看了看前面的海平線。在回國的船上看到楚雪對重逢的期待,祁睿心裡頭終於感覺到暖暖的感覺。即便要先到北京報道,從北京到南京也不需要太遠的路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