傷痕累累,他顫聲看著眼神純潔無暇的水牧笛,溫和的笑道:“孩子,你殺了我吧。”陸綾花也在其中,她厲聲喝道:“牧笛,快殺了他,你猶豫什麼?拔劍!”她慢慢將劍拔了出來,卻還是不敢上去。
她另外一個師姐道:“水牧笛,快點,你不殺我就殺了你。”小水牧笛兩眼朦朧,看著滿臉血腥的周多槐,不敢下手。陸綾花道:“水牧笛,你快一點,他反正要死,得罪我冰雪宗的人都得死!”周多槐滿眼淒涼,道:“水小姑娘,你下手吧,叔叔不能動了,你就一劍殺了我吧,我不怪你的。”
“你是誰叔叔?卑賤的東西,也來自稱我冰雪宗弟子的叔叔?”剛才逼水牧笛殺周多槐的女子道,說罷,又一劍刺進周多槐的手臂,道:“就是這樣,刺進他的咽喉。”周多槐悶哼一聲,喊道:“快殺了我。”他身子向前一挺,水牧笛受到驚嚇,連忙往後退。
“你幹什麼,不要過來……不要過來……”水牧笛連忙後退。
“嗤”的一聲,長劍穿胸而過,鮮血汩汩流出,水牧笛嚇得呆住了,手上如觸寒冰,甩開手中鋼劍,顫聲道:“不是,不是我要殺你的。”陸綾花捏住她的肩膀,道:“沒什麼可怕的……”
殺了第一個,她再也不敢違抗師門的命令了,否則只能她自己死,她也曾經親眼見過不少違抗宗門命令被處死的人,至於楊紫書卻是個例外。後來,她殺著殺著眼中就只有命令了,只要宗門下來的任務,不管好壞,她一律執行,也便不想太多了。
水牧笛臉色沉了下來:“這不關你的事情,反正範銀鈴死了,你也不想活了,我就結果了你吧,”黃偉清眼神黯淡下來,道:“你說的是,不過請你幫我事後捎一封信給我爹孃,便也死而無憾了。”水牧笛冷道:“憑什麼?”黃偉清道:“臨死之人,水姑娘,這是我最後一個願望,希望你能幫幫我。孃親重病,我不能回去見她一面,只希望她能夠看到我一封信而已。”
“孃親?”她有些失神地道:“你有孃親,孃親。”
黃偉清有些咋舌,道:“你沒有孃親嗎?”水牧笛疑惑道:“我不知道,我哪裡有孃親?我們只有師父,沒有孃親,也沒有父親。”黃偉清嘆了口氣,道:“對不起,水姑娘,我不是故意的。”水牧笛道:“你不必給我道歉了,本來我就沒孃親,而且也沒什麼不好,你要寫什麼?”黃偉清望了望四周,道:“請水姑娘給我解穴,讓我起身。”他見水牧笛本來放鬆的眉頭又緊鎖起來,道:“你怕什麼?我又不會武功。”水牧笛點點頭,手指在他胸前點了一下,黃偉清輕‘啊’了一聲,慢慢舒展手臂,好半會兒,才緩了過來。
水牧笛冷道:“你還要多久?”黃偉清嘆氣道:“請給我一點時間。”說罷,他將外衣要褪下來。“你幹什麼?”水牧笛急忙遮住眼睛,喝道。黃偉清道:“水姑娘不要誤會,這裡沒有紙筆,我只得用衣服布帛來作紙了,請借我一下你的劍。”水牧笛聽到此,黃偉清正把內衣的帛布撕下來,他看了看水牧笛,問道:“水姑娘,你不冷嗎?穿這麼少?”
水牧笛瞪了他一眼,將腰間短匕抽出遞過去,道:“人之將死,話也特別多嗎?”黃偉清啞口,接過匕首,要去劃自己的手指,卻又下不去手。水牧笛冷道:“你就這點膽子?還敢去死,也真是奇了。”黃偉清笑道:“你不知道,其實活著才是受罪,死了倒好,一了百了。”水牧笛道:“那你寫什麼信?一點血也捨不得出,磨磨唧唧,像個男人嗎?”
黃偉清不好理會,臉上也無光,將手指比劃比劃,還是不敢下手。“你怕什麼?”水牧笛怒視著他,道:“你不要以為這樣就能不流血,等等讓你流個夠。”說罷,手中略一用力,黃偉清手被一下捉住,‘嘶’的一聲,他的左手指便出現血線,鮮血點點溢位。水牧笛看也不看,道:“快寫吧,寫完我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