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上路。”
“好。”黃偉清點頭,在布帛上寫道:
爹爹孃親在上:兒生二十餘年,多賴爹孃照料之恩,自小頑劣,孃親寵溺,性情驕縱,爹爹教導,實不敢忘。今日之災,實是兒自招,只是孃親之病,放心不下,寫下此信,告知高堂,孃親性子溫和,多行善事,望病情安康。孩兒不孝,未能等到日後侍奉雙親,實是慚愧,日後在地下亦是不得安寧,然此生死大事,非我所定,只盼日後爹孃各自照料,偉清不孝孩兒,實在心痛,難以言表。
…………黃偉清
見他站起來,將流血的手指吮了吮,水牧笛問道:“你這是寫的字嗎?”神色頗為厭煩。黃偉清愣了愣,不知她是何意,問道:“在下的字很不好嗎?”水牧笛呆呆道:“我不知道你的字好不好看,我不認得字。”
黃偉清咋舌道:“你不認得字嗎?”水牧笛見他神情,以為他看不起自己,便怒道:“不認識又怎麼樣?冰雪宗的人從不搞那個玩意兒。”黃偉清忙道:“對不起,我實在不知,我也沒存有什麼看不起的意思。”水牧笛道:“那你是什麼意思?”黃偉清道:“我只是想,識字才能讀書,讀書才能明理,難怪你們冰雪宗不讓你們讀書了。”水牧笛喃喃道:“說到讀書,師父師叔她們好像都能,為什麼偏偏不教我們?只是天天讓我們去學武功,學殺人的方法。”
黃偉清見她低聲自語,神色既失落又感傷,便問道:“水姑娘,你怎麼了?”水牧笛抬起頭,扯過他手中的布帛與匕首,冷冷道:“好了,你準備上路吧。”全力一掌催向他的心口,黃偉清嘆息,閉上了眼睛,他已經認命了,對於冰雪宗的冷漠,他實在無能為力。
“倏”的破空聲突然傳來,往水牧笛的腰間激射去,水牧笛怒目而視,一掌拍過,繼而又是幾支短箭射了過來。草叢中人影閃過,剛避了開去,又是幾支短箭射來,將水牧笛硬生生逼開了黃偉清的身邊。
她雙掌齊飛,霎時冰霜勁道朝草叢打去,卻悄無聲息。她意識到了什麼,暗道:“糟了!”
回頭看去,黃偉清卻不見了蹤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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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六十章 劍長明
水牧笛站在眼底,俏美的臉上蒙上了冰霜,喊道:“是誰?出來!”卻沒人回答。突然,草叢一陣細微的窸窣聲音,水牧笛眉頭大皺,手掌覆上內力,一掌轟過去,極為狠辣,聽得一聲大叫,又是‘噗’的聲音,似乎是吐血的聲音。水牧笛冷哼道:“宵小之輩,也敢從我手中救人。”她發足奔過去,見草叢中果然躺了一人,卻不是黃偉清,是個十二三歲的少年,臉上黝黑,一身獸皮衣裳,胸口上一層寒白,口邊溢位鮮血,不過他仍是狠狠瞪著水牧笛。
水牧笛見他眼神兇狠,喝道:“你是什麼人?”那少年顯然是站不起身子,道:“與你何干?”
“剛才的人呢?”
“不知道。”那少年將腦袋一轉,也不看她。水牧笛手掌翻運,道:“你不說?不說我就殺了你。”少年冷道:“你有什麼不敢殺?老子就是不告訴你。”水牧笛見他這麼大個小子,竟自稱老子,心裡更是惱怒,但還是沒有下手,道:“你等著。”她蹲下來,將那少年胸口肩部各出點了一遭,道:“我看你說不說。”
那少年瞪著圓滾滾的雙眼,帶著無比的倔強,突然,一陣陰寒直襲肺腑,然後感到整個上身充漲,不一會兒,體內寒氣嗖嗖,彷彿要將他凍結一般,衝擊著丹田,甚至腦袋都有一股森寒。他的呼吸變得沉重起來,不一會兒,撥出的氣體都是寒氣,他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