牧笛抱怨的道:“你還神清氣爽,你不是說怕死麼?還怎麼高興地去赴死?”黃偉清笑道:“俗語有說:死有輕於鴻毛也有重於大山,我之死,自認為是重於大山的,所以很高興。”水牧笛冷道:“你為她去赴死,她未必能夠知曉,又有什麼意義呢?”
“唉。”黃偉清嘆氣,旋即笑道:“說這個幹嘛?反正現在無事,你不是說要讓我教你念詩嗎?”
“恩。”她似乎也不願多說,點了點頭。黃偉清看了她一眼,心裡突然生出許多感慨,道:如果她不是冰雪宗的弟子就好了,或許我還可以教她真正的讀一陣子書呢。
……
“黃偉清,黃偉清,你們在哪?”茫茫風雪中,無雲踏上山來,一路上大聲呼喊著,可這天地呼嘯之中,聲音哪裡能夠傳的出去。他手中提了一把刀,仍然不停的呼喊。在雪洞中的兩人相互交談著,黃偉清先是給她講了什麼是詩,詩的韻律格調內容等等:“所謂‘作詩講究意境,意到則心到。若情意為真,便是不要了格律,也可自成一派。”
水牧笛聽得呆呆的,黃偉清引經據典,款款道來,而水牧笛津津有味,不時歡喜的鼓掌……
無雲一路上去,身上抖滿了雪花,他加快腳步也找不到他們,於是冒險去冰雪宗宗門前一探,只見山門半閉,只有兩個老婆子在掃雪,再沒有半絲人氣息,似乎兩人的回去並沒有引起什麼大的凡響。心道:黃偉清看起來氣息奄奄,怎麼可能走這麼快,我暫且在此等一等吧,不過好歹不能讓冰雪宗的人發現了。不對,他們莫不是被風雪捲走了?或者是在雪地裡面撐不住,倒了去。想到此,他心裡大驚,自語道:“我還是回去看看,說不得能夠碰到。”
閃身離了開去,山門裡繼而又轉出一箇中年女人,一身素色大衣,往外面巡視一遭,卻沒發現什麼,又進去了。
卻說無雲一路下來,恰好碰到凌三賽帶人上來了,十幾個,他們都著棕灰色的厚大衣,均是百達會的人,一人手中各拿著武器,或長或短。凌三賽見到無雲,喜道:“雲二哥,怎麼樣?你追到他們沒有?”無雲搖頭,道:“我一路到了山門,卻發現那裡好像什麼事情都沒發生過,看來,他們還沒有上山去。”
其中一個跟來的人道:“今年的雪來的很急,現在更是猛的很,會不會被在迷失了方向?或者說……你看這麼大的風雪,咱們走起來都十分苦難,恐怕他們……”
“別亂說……”凌三賽喝住,向無雲道:“雲二哥,我已經上報荀大哥和蔡長老了,他們都說會幫你的,不可讓冰雪宗小瞧了咱們,要不咱們現在再去找找吧。”無雲看了看他身後的人,眼眶一溼,跪了下來。眾人大驚,齊聲叫道:“這是何意?”無雲朗聲道:“諸位兄弟,這等天氣,還麻煩你們出來,實在慚愧。但今日之事,事關我三師妹的性命,我襲無雲在此,多謝了!來日諸位有何吩咐,萬死不辭。”
“雲二哥,你說的哪裡話?”有人扶起他,道:“我們這些人均是蒙受了荀大哥恩德,早已經將性命都交於了他,您於他又有大恩,要是萬死不辭,當是我們才對。”
“對啊,雲二哥,我們叫你一聲二哥,自然不是空口叫出來的,你平日裡待我們兄弟都十分好,人又豪氣干雲,義氣為重,是我們兄弟敬重的英雄人物,我們能為你做事,自然義不容辭的。”
“對的。”有人道:“雲二哥,今日我們但憑你吩咐。”
無雲拱手喜道:“多謝諸位兄弟了。”
凌三賽道:“既是兄弟,就不必多說。依我看,我們現在兵分三路,合圍著去尋找,或許還來得及。”
“好。”眾人應允。
無雲道:“既然這樣,你,你,你,跟著我,我們五人從東面過去。你們五人。”他指著後面的人道:“跟著二管事去西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