善初也是一臉茫然,不知這個施簫奈為何對自己的敵意又上升了一個level,就因為我沒有講信用地去告他嗎?
善初現在忙著準備劍橋的申請,暑假還要上面試、筆試輔導班,實在是分身乏術。但看來自己要是不起訴施簫奈,施簫奈是不會善罷甘休了。
善初腦子裡又想起了那個詭異的猜測:這個世界上存在著兩個施簫奈,一個施簫奈是那位網約車的瀟灑公子,另一個施簫奈則是執拗記仇的稚氣少年……
善初想了一下,試探性地給施簫奈打了個電話。
「怎麼了?想明白了?」施簫奈的語氣十分嬌縱。
善初想:哦,是那個笨一點的施簫奈。
善初便說:「你不是讓我告你嗎,你能不能給我留個地址,我好給你發律師函啊。」
施簫奈一怔,說:「好,那你等一下。」
說著,施簫奈就說了一個地址,聲音清朗。
善初越發覺得電話那頭的人、和開網約車的那個人不是同一人。
這個念頭縈繞在善初心間,讓善初眉頭緊皺。
善初頓了頓,說:「但是,有一個問題……」
「還有問題?」施簫奈語氣滿是大少爺式的不耐煩,「什麼問題?是不是你請不起律師?這樣吧,我給你介紹一個?」
善初驚愕:看來這個笨版施公子真的很愛打官司。
「不是,」善初頓了頓,說,「我是說,上回你跟我說,錄音的事情不是你乾的,你還記得嗎?」
對面忽然沉默了。
沉默了大概十幾秒。
施簫奈的聲音再次響起,帶著一絲緊張:「我說什麼你都信嗎?」
「……」破案了,這不是一個人。
如果是「那個」施簫奈,一定會趾高氣揚地說「傻瓜,我就是忽悠你的」。
發現了這個驚人的秘密,善初可一點也不興奮,反而頭皮發麻:這是什麼鬼故事嗎?
真可怕。
善初道:「好,我會告你的。」
說完,善初就把電話掛了。
掛了電話後,善初暫時把心裡強烈的違和感壓下來,準備好資料參加筆試輔導班。他買的是1v2的輔導課,一個老師輔導兩個學生——這兩個學生自然就是善初和艷艷。二人上完課,天也傍晚了,艷艷自然地邀請道:「我在附近剛租了個房子,你要不來坐一坐?」
善初古怪地瞥艷艷一眼:「你知道我是gay吧?」
艷艷噗的笑了:「知道!知道!就是知道才請你上我家的!」
善初點頭,倒也不覺得有什麼。
艷艷還一邊走一邊問善初意見:「我想搞hoewarg,你說我要是邀請哲夫、格雷伯爵他們會不會來?」
善初眉毛挑起:「怎麼想到要邀請他們兩個?」
艷艷嘟嘟這塗了西柚色唇膏的嘴,說:「實不相瞞,我正在考慮泡他們兩個中的哪一個呢!?」
善初正想吐槽「你這不就等於在考慮上清華還是上北大嗎」,但仔細一想,對方是要考劍橋的人,用「清華北大自作多情」的比喻好像沒什麼力量。
但其實,剛剛善初心頭泛起的第一個念頭並非「你怎麼好意思挑揀他們兩個?」,而是「哲夫怎麼好意思和格雷伯爵相提並論?」
誰曾想,艷艷居然還真的請到了哲夫和格雷伯爵參加她的喬遷慶祝。
她的具體手段很簡單,上次善初帶她去哲夫的派對,她因此認識了哲夫。哲夫大概是出於「這可是善初的朋友」的想法,對艷艷態度不錯,和艷艷交換了聯絡方式。艷艷只要一說善初也會來,哲夫就立即答應了。
至於格雷伯爵,是艷艷央求善初幫忙叫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