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回身,揮掌硬迎。
只聽砰然一聲,他這一掌跟軒昂小鬍子襲他後心的那一掌接實。
他一動沒動,軒昂小鬍子卻衣袂狂飄,身軀晃動,腳下踉蹌,一連退了好幾步才拿樁站穩。
站是站穩了,軒昂小鬍子胸中血氣翻騰,一張臉為之發白。
行家一伸手,便知有沒有,軒昂小胡於這再次一試之後,他自己明白,他修為差人太多,不只一籌。
他為之震撼,為之駭然。
吸一口氣壓下了胸中翻騰的血氣,他道:“我自知不敵,敢問閣下是那門那派高弟,高名上姓,怎麼稱呼?”
李玉樓道:“我不屬於任何門派,至於姓名,素昧平生,緣僅一面,我想就沒有奉知的必要了!”
軒昂小鬍子道:“閣下不要誤會;我沒有別的意思,既不願意賜告,我也不能勉強,但是有幾句話我不能不說。”
李玉樓道:“你說就是。”
軒昂小鬍子道:“我雖然自知不是你的敵手,但事關人命,忝為俠義,不惜生死,閣下要是不說個明白,我不惜拚個血濺屍橫,閣下你恐怕還要多埋一個。”
李玉樓原就對軒昂小鬍子印象不惡,剛才所以不痛快;是實在忍不下小鬍子不相信他,緊逼不捨的口氣。
如今聽了軒昂小鬍子這番話,知道他是個俠義中人,也不禁為他擇善固執,不惜生死的作為及豪氣心折。
有了這一份心折,轉念再想,假設易地而處,在人命關天的情形之下,自己恐怕也會不輕易相信而緊逼不捨。
一份心折,再加上有此一念,剛才心裡的不痛快,頓時消失於無形。
他深深看了軒昂小鬍子一眼,道:“你倒是挺固執個人。”
軒昂小鬍子道:“擇善固執,有何不可?忝為仗義,理應如此!”
李玉樓道:“我姓李,你閣下怎麼稱呼?”
軒昂小鬍子道:“震天堡於奇威。”
敢情軒昂小鬍子是那位南掌震天堡的於奇威。
李玉樓微一怔:“一府、二官、三堡、四世家、八門派之中的震天堡?”
於奇威道:“不錯。”
李玉樓道:“我所知,震天堡堡主姓於?”
於奇威道:“震天堡於老堡主是先父,於奇威剛接掌震天堡不久。”
李玉樓又微一怔,道:“原來竟是震天堡的於堡主當面,失敬!”
於奇威道:“不敢!”
李玉樓道:“衝著震天堡,也仲著我對於堡主的仗義作為及豪氣有一份心折,我願意把於堡主想知道的說個明白。”
於奇威道:“多謝閣下,於奇威洗耳恭聽。”
李玉樓把那個女人的屍體放在地下,把他進入江湖的始未說了一遍。
但是他避開了他的家世出身,避開了結識西門飛霜的那一段,也避開了九華官主告訴他的那一段當年孽緣。
靜靜聽畢,於奇威為之雙眉軒動,目閃奇光:“原來如此,原來閣下身負如此的血海深仇。
進入江湖之後,閣下又有這麼一番遭遇,那麼此女死有餘辜,是我誤會了閣下,議此致歉——”
於奇威還是說致歉,就致歉,立即抱起了雙搴。
李玉樓答了一禮,道:“不敢,於堡主言重,我剛才想過,設使我跟於堡主易地而處,恐怕我也會像於堡主一樣,非問明真象不可。”
於奇威道:“於奇威一向頗為自負,但一見閣下便對閣下的人品氣度心折,如今更想高攀,拿閣下當位朋友。
我不瞄閣下,我是追一位紅粉英俠至此,乍見閣下抱一具女屍,誤以為那位紅粉英俠遭了閣下的毒手。”
李玉樓“呃”了聲道:“沒想到還有這麼